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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去,不然就是送死。”
呵……安怡笑了起來,她是安怡,因此安侯府的人才不能將她怎麼樣,才能心中再恨她也只有坐下來和她這樣慢慢細談。她若是安九,若是揹負罵名,死於非命的安九,她們就又有那麼多可以拿捏她的理由與藉口了。
“我聽不明白伯祖母在說什麼。”安怡走到香爐邊,將手裡的半杯殘茶潑進去,澆滅了那可以迷惑人的安神香,語調輕快,神色清明地看著安侯老夫人道:“這安神香雖是好東西,用多了卻會讓人神志不清。伯祖母這樣的身體,不好多用的。”
安侯老夫人眼裡閃過一絲失望,很快又打起精神來,耐性十足地引著安怡說話:“我是說,你大概一直都怪我為什麼這樣對你,一樣都是嫡親的孫女兒,我怎麼就不待見你。我本不想把這不堪之事說出來,但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不說實在是不行了。”故意頓了頓,狡詐地打量著安怡的神色。
安怡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疑惑地道:“伯祖母,您可是糊塗了?盡說些我聽不懂的話。”
安侯老夫人壓低了聲音道:“安九,你當知道你的生母是個什麼人了,你想必會想,她做下的事原和你沒有關係,你始終是安家的親生骨肉,應該得到善待,因此不肯原諒我們。若我告訴你,你其實並不是你父親的親生骨肉,而是一個不潔不淨的孽種呢?”
再是心中早有準備,安怡也忍不住憤怒萬分,險些就要暴跳起來反駁安侯老夫人。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就是安家的親生骨肉,不然祖父那樣精明強悍的人,如何會給她留下那麼多的東西?又怎會那般的寵愛她?安侯老夫人此舉,不過是要激怒她,逼著她露出原形罷了。她若發怒,就是中了安侯老夫人的圈套。
安怡吸了口氣,十分難為情地道:“伯祖母,您果然是病得糊塗了,我實在聽不懂您在說些什麼。”言罷起身要往外走,大聲喊道:“大伯母,二伯母,你們去了哪裡?伯祖母有些不好呢。”
安侯老夫人眼裡閃過一絲沮喪,仍然不甘心地道:“安安!你別裝了,我知道就是你!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你的生父是誰嗎?為什麼安歸德那個老糊塗明知你不是你父親的親生骨肉,卻仍然把那些東西給你?因為那是他欠你的!”
安怡的手在發抖,她怕再多待一刻,就會忍不住追問安侯老夫人,她的親生父親是誰?她很乾脆地跑到了外面,害怕地抓住了甘嬤嬤的手:“伯祖母似是瘋魔了,胡言亂語的,要不要請大伯母她們過來瞧瞧?”(去讀讀)
第483章 胡言亂語
甘嬤嬤疑慮地打量著安怡,見她面上滿是驚慌尷尬之『色』,隱隱又有幾分害怕,心知老夫人此計失敗,不由沉沉嘆了口氣,趁勢道:“不瞞您說,老夫人這些日子經您的『藥』調養本是要好些了的,但昨日聽說了三夫人和七公子的事,生生就氣得暈厥過去,再醒過來就有些糊塗了。她若是說了什麼得罪鄉君的胡話,還請鄉君看在她病重且年老的份上多多擔待。”
不,她不想原諒,安怡看到急匆匆從隔壁走出來的安老太和神『色』尷尬、目光躲閃、不敢與她對視的唐氏,只覺得頭皮發麻,足底生寒。可以想象,若是她方才一個沒忍住,此刻安老太就不會用這種擔憂的目光慈愛地看著她了。她是安九的冤魂附體,安保良等人便與她再無任何瓜葛,安侯府的危機也可以正式解除,倒黴的只有她一個人。
因此,老早她就已經被棄了,從王雅韻走出安侯府的那一刻起,從她違背安侯老夫人的意思、嫁給田均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被棄了。更何論她以這樣的姿勢回到這府裡,『逼』得安侯府中不得安生,田氏廢掉,安憫病重,安懷前途堪憂?在安侯老夫人的眼裡,不論她是安怡也好,安九也好,她都已經是安侯府的死敵。唯有她徹底失勢,才可以讓安侯老夫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