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就事論事,怒道:“他打我呢!”

“那你要怎麼樣呢?”陸萬劫柔聲說。

“我也要打他。”無憂憤憤不平,記掛著被那人拖拽到地上的情景,怒道:“我要跟他決鬥。”

“可是你打不過人家啊,”陸萬劫很實誠地說:“他是偵察班的班長,一根手指都能把你撂趴下。”

無憂大大地皺眉,覺得陸萬劫胳膊肘往外拐,字字句句都在針砭自己,便有心推碗拍桌子,但是又想兩人才重逢不過半日,委實不該破壞甜蜜的氣氛,於是不再說話,乖乖地吃菜,心想反正來日方長,自己有的是時間把陸萬劫調理的乖順聽話。

陸萬劫暗暗觀察,見他難得溫順了一回,十分滿意,心想:孺子可教,以後閒了要認真和他講道理,教他如何做一個溫柔懂事的賢內助。

☆、佳期如夢

陸萬劫攜帶精銳部隊圍剿十字軍時,無憂重傷未愈,受不了長途跋涉,眾人想,他和陸萬劫是舊識,情誼深厚,想必不會加害他,於是才丟下他一人離開。

無憂將這層原因告訴給陸萬劫。陸萬劫又問他身上的傷是哪裡來的,是不是受了十字軍的嚴刑拷打。無憂沒辦法,只好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講了一遍,最後很歉意地說:“我以為自己活不成了,又擔心小叔叔和無心回到城內被李深加害,所以才忍心離開那裡,你能來找我,我心裡高興得很。”

陸萬劫聽他講完這些,皺眉不語,過會兒才說:“這個無心……”他說到這裡,卻又住口了。他一向不在口頭上褒貶別人,何況無心和無憂關係親密,自己說無心的不是,反而惹得無憂生氣,何必多此一舉。

無憂知他要說什麼,只好笑著說:“他也是一片好心,誰知道那個秦鷹是壞人呢。”說完,又重新把實驗室裡那些人的慘狀講了一遍,卻省略掉了自己和秦鷹的那些齷齪。

陸萬劫早知李深不是什麼善類,但是聽見無憂說的這些,也覺得駭人聽聞,沉吟了一會兒才說:“秦鷹說,是李深授意他抓走你們三個的,這話的真假暫且不論,但是你們遇險,總歸和李深脫不了關係。”說完這些,眉宇間已經顯出一些決絕的神色。

兩人在密室裡商量很久,然後才若無其事地出來。外面的屬下都在等候長官釋出命令,陸萬劫命令他們原地整頓,然後派出大部分兵力,往西北方向追擊殘餘的敵軍,剩餘的駐守營地。眾人領命各自去了。陸萬劫這才攜了無憂的手,乘坐一輛加滿油的汽車,帶上食物和啤酒,去野外露營玩耍。旁人見了,只道長官年輕愛玩,趁此機會出去尋歡,只是豔羨地笑笑而已。

汽車一路疾行,三個小時行駛了五百多里,把無憂晃得頭暈眼花,眼見前方一處整潔乾淨的小鎮,鎮上多是紅瓦白牆的小別墅,前方路旁又用廢棄的火焰彈堆成一個三角壘。無憂拍拍陸萬劫的手臂,示意他停車,然後手忙腳亂地從車裡爬出來,彎腰大力喘息,半晌才說:“他們就在這裡。”

陸萬劫有些疑惑,見整座小鎮靜悄悄的,很有些古怪,就對無憂說:“你先上來,我下去看看情況。”

無憂連連擺手,說不礙事。從口袋裡摸出一把亮晶晶的哨子,吹出三長一短的音調。停了一會兒,只見幾個穿著藍衣的人從別墅裡探出頭,然後大聲招呼著跑出來。

陸萬劫有點猶豫,他現在身上還穿上軍裝,而且軍銜很不低,跟這些人正面接觸,難免要生誤會,無憂忙跟他說:“他們臨走時,我已經說了,會把你帶來的。”

陸萬劫有些疑惑:“你就那麼肯定,我會聽你的?”

無憂露齒一笑,心想,你自然肯聽我的,嘴上卻不說什麼。

那邊眾人迎上來,無心和林鐵衣走在最前面,無心興高采烈地握住無憂的肩膀,驚喜道:“你的病這麼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