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配上雌雄莫辯的相貌顯出幾分風流嫵媚,媚骨天成。

沈寒楓冷著臉繞過紅衣少年,那少年卻不肯罷休,一直糾纏在他身後,邊走著邊嚷嚷道:“恩公!當初你救下我時我便對你一見鍾情,此生決計非君不嫁。可惜君心如鐵我也認了,怎麼如今我只想替你做牛做馬為奴為婢,你怎麼都不願意給我個報答的機會呢?”

少年的嗓門同他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身形絲毫不符,洪亮得幾乎可以響徹整條繁華街道。沈寒楓看著周圍駐足圍觀之人越發多了起來,心中不禁生出幾分不耐煩來:“我們家不缺奴婢,我也不需要牛馬。”說著沈寒楓便想繞過他,免得等會動靜大了驚動沈家的人。

那紅衣少年泫然欲泣,聽了這番說辭卻絲毫不見退縮。他不依不饒地伏下|身,牢牢地抱住沈寒楓的大腿:“可我如今父母雙亡無依無靠,能依仗的便只有恩公了,你就忍心這麼丟下我,叫我流落街頭嗎?”

沈寒楓低頭看了一眼正一臉無辜仰視著他的少年:“鬆手。”

“不鬆開!”少年耍賴。

沈寒楓的眼角略抽動了一下,捏著手中長劍的手更緊了幾分。

少年顯出幾分害怕的神色,嚅囁道:“若是恩公不願收留於我,那當初還不如叫我死了算了,又何必救我!”

沈寒楓這回回到遂陽來,本是為了給父親賀壽,誰知他偶然將這名叫霍萩的紅衣少年自一群龍焱狼裡救出來之後,便被對方一直纏著不放。時至今日,他倒是真有些後悔自己為何要多管閒事。

紅衣少年還在絮絮地抱著他的大腿哭訴,偏生他天生神力,沈寒楓被抱住了腿竟然一時也找不到辦法掙脫開。沈寒楓只覺周圍的人群越來越密,更加不好脫身。等他終於忍耐不住,想要遂了這少年的心願將他帶回沈家時,卻聽得噗的一聲輕響。

“啊——”霍萩發出一聲慘叫,身上好好的紅衣被不知自何處打來的氣勁瞬間撕成了襤褸的布料。

他雖然天生媚骨,卻並非真是什麼心思放蕩之人。大庭廣眾下身上的衣衫破成這樣,霍萩哪裡還有心思纏著沈寒楓,手忙腳亂地拿剩下的衣衫遮掩。他下意識想動用乾坤袋中備著的衣物時,卻忽然想起自己在沈寒楓面前,應是凡俗界一個落難的富家少爺,又怎麼可能有修士用的東西?

霍萩想明白過來,正想朝沈寒楓求救時,一抬眼卻懵住了。

沈寒楓早就在他鬆手的時候便抓緊了時機混入了人群之中,如今因著他衣衫不整的模樣,看熱鬧的人越發多得看不到外邊,他又能去哪裡尋沈寒楓的蹤跡。

等好不容易從人群裡逃出來,霍萩鑽入一個暗巷之中。他拉好自己身上的新衣,面上什麼柔弱的神情悉數都褪去了,只剩下一股子驕矜之氣。他本應是霜月狐族下一任的族長,同他還未化形的妹妹乃是霜月狐族王族一脈僅存的血脈。霍萩的資質不錯,自修煉伊始至化身為人都十分順利,可他的修為卻在進入了金丹初期之後,便一直停滯不前,至今已有二十載。妖族的壽命相較於人族雖然漫長,他如今也仍是少年模樣,卻也禁不起這般消耗。

他同族中大祭司鑽研了許久都無法明白自己修為停滯的緣由,而後在翻閱典籍時意外得知了他們族中曾將一對至寶贈給了凡人。或許得到了這對流離在外的鸞鳳玉璜,他便能找到提升自己的辦法。

是以霍萩在尋尋覓覓了許久,才終於知道這對玉璜落在了沈家主母手中,而後他物色一番,終於決定想辦法接近沈家常年在外的四子沈寒楓,藉著他的身份順利潛入沈家。

可惜他特地在沈寒楓回沈家的必經之路上埋伏許久,也順利同他搭上了線。誰知這沈家四公子卻是個捂不熱的石頭,別說是將他當做朋友帶入沈家了,連記住他霍萩的名字恐怕都是勉強。

“眼看著便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