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男人光明正大在一起鋪好了路,而路鋪完了就沒他什麼事了,因為那老頭心裡面認什麼男人都絕不會承認他。

他一想到了這種可能性,就覺得:想都別想。

於是索性也不原地頓足了,就走出了這間房子的大門,去對面敲門。古志賢那時正在廚房煮飯,是古媽媽開的門,一見到他來,臉上馬上就端上了笑,想也沒想,就想要把人往家裡讓。而坐在客廳沙發上的老古咳了一聲,她也就不敢再做什麼多餘的舉動了。這門卻剛剛被讓到一半,郭競寒這時是已經由門外站上了古家玄關處的地板了,但還沒有完全進門,這會兒往前走也不是,往後退出去也不是。

往前走不得,因為古媽媽也不繼續給他讓門了,而且坐客廳裡那老頭一臉的不快,正瞪著他;往後又退不得,因為他心裡也急啊,急著想把這種惡劣關係修補修補。不過他頓了一會兒,他到底有些時候是皮厚的,對著古爸爸就說:“伯伯,我早上把你失手推下去了,下午我就帶你上醫院看看吧。看一下也放心,阿姨也一起去,反正都是看骨頭。”老古聽了這話,都已經懶得去問他為什麼會知道自己老伴那被類風溼侵害的骨頭也需要看一看了,只是這會兒見他短短一上午不到的時間裡就改轅易轍、改口沓舌,不僅是態度轉變了,就連做的事、說的話都變了,看來怕是早上那會兒這人和古志賢趁著他們外出散步的時候就互通了資訊了。看這人這會兒低眉順眼的樣子,老古在心中只覺得“這種樣子才是越看越好看”。於是老古把譜一擺,說:“我下午有事,就先不去看了,也不用你這麼好心。”

這會兒,也有十二點半多了,古志賢的最後一道菜也煮完了,這道菜是用燉的,時間就拖得久了點,所以他家今天午飯開飯也開得晚。他熄了抽油煙機的風扇,端著那盤菜就出來了,一見郭競寒在這裡,臉色蹙變,手還輕微地抖了一下,然後竟然連招呼也沒打就徑直走向靠牆的那張方桌,把菜擺了上去。跟著就只顧著站在桌子邊上擺碗擺筷子,還有擺盤子,其實根本也是沒什麼好擺的,三碗米飯、兩盤菜、一個湯碗的位置一早就擺好了,只要再把第三隻盛菜的盤子往桌上擺就行了,再頂多就是需要把架在菜盤上的三雙筷子給分別架到三隻飯碗上,然而他就架這三雙筷子竟然也架了許久,還把每個盤子又都挪動了一下位置,像是非要把它們擺得多麼周正似的,完全就是在做些多餘的功夫。而他又覺得似乎所有人都在他的背後朝他看著,那一種被注視著的感覺就令他手腳更不自在,也更加沒有勇氣轉過頭來確定一下別人是不是都在看著他,所以就只能繼續這麼盲目地把這桌上的鍋碗瓢盆擺了又擺。

這時,還是古媽媽實在受不了這種氣氛了,就小聲地問了問:“那誰,沒吃飯呢吧?正好,進來一起吃吧。”郭競寒原本是想進去的,都這麼長時間沒吃過古志賢煮的東西了,老實說,還挺想念那種味道的,雖說剛吃過了一餐,但還是想著等下不如就少吃點也好。他這時也挺皮厚的,完全想不到什麼禮數家教之類的,也想不到什麼皮不皮厚的事情上面去,只是順著那股熟悉的飯菜香味就想要往裡走,可是嘴上還沒來得及應好,坐在沙發上的老古就說:“吃什麼吃?我們家只有三菜一湯,不夠四個人吃。”說完,就轉身向著方桌走去,準備要坐下來吃午飯。

這個時候站在門口的古媽媽就很尷尬,而古志賢這時候鼓起勇氣朝門口一看,對上郭競寒的眼睛,意思是讓他先回去。郭競寒沒有辦法,只能跟古媽媽說:“我其實剛吃過了,我先回去。下午不想去看,那就明天去,我今天先在醫院約好熟人,明天直接就能去。”古媽媽見介於她老伴的壓力是沒有辦法把人讓進門來了,這會兒也只能滿臉堆上笑把人送走,只希望這年輕人別走得太尷尬。

郭競寒回了對面房子之後,就往他自己房間裡面的床上一躺,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