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樣,京城的局勢就全變了。晉龍子也不得不考慮聯絡上門洞真墟。好在他現在和洞真墟關係不比從前,可以直接說得上話,因此也有底氣。那些和上門關係一般,甚至沒上門的道觀,這回怕是要倒黴一批了。

話又說回來……晉龍子瞥了一眼鄭琮琪,這種凝聚了多少人心血和歷史的底蘊,在這小子身上同樣再清楚不過,那麼鄭琮琪是什麼出身?

鄭琮琪目光凝聚在眼前這閆昶身上,神色不自覺的沉了一下,道:“閆昶……有意思。這裡有擂臺,上來吧。”

閆昶大大方方走上擂臺,行禮道:“請。”

他的禮節周到大方,鄭琮琪也回禮道:“請——”

話音未落,只見閆昶手指一閃,一連串金色的符號從指尖冒出。金色的符號在空中盤旋飛舞,隱隱成型。

那是一條金色的龍,由一個個金色符號組成,遠看龍威赫赫,近看金符成群,蔚為大觀。

“天符……”鄭琮琪嘴唇一動,脫口而出,“天符龍畫之術!”

晉龍子本來懵懂,這時突然心中一亮,驚道:“是洞陽三老的龍畫一脈?”

洞陽派身為天下名門,自有傳承道統。往大了說,傳承千百支,至少有數十支為洞陽派特有,但只有三支最大,可成大道。其中便有洞陽三老之一天華法主的龍畫之術傳承。

只是法主早已年壽過千,幾百年前隱居山野,早已成了傳說中的人物,但他的龍畫之術依舊威名遠震,就是因為他親傳的大弟子乾龍嘯的緣故。乾龍嘯憑一手出神入化的的龍畫天符,縱橫朱天,無有敵手。人稱金丹期最強,甚至傳說他曾斬殺元嬰,也不知是否屬實,但遠超儕輩,可算公認,據說在天一榜的生靈榜地榜上雄踞首位已經百年,從未遭撼動。

無論如何,龍畫一脈是洞陽派中嫡傳中的嫡傳,遠非崇清博、左河之流可比,晉龍子聽到這個名字先是難以置信,緊接著就是驚悸不已——如此興師動眾,連三大脈弟子都派出來了,洞陽派要玩一把大的?莫非要撬了舒庸國皇帝老兒的皇位,自己做個真龍天子玩玩?

雖然猜測荒誕,洞陽派也沒理由這麼做,但只要他們一抽,下了這個決定,輕易就可以做到,他們甚至可以統一世俗,再建帝廷,成為朱天百姓唯一人主,只要別的大勢力如望仙台、寶玄派之類的不反對就行。

只是……那終究太無稽了,他們定有自己的謀劃,而且很重要。晉龍子覺得眼前一片迷霧,身在險境,卻不知最險的鬼門關在哪裡。

晉龍子有更多考慮,鄭琮琪顯然只考慮眼前——眼前就是龍畫傳人,很強!

召喚出了天符金龍,那閆昶的氣勢就弱了幾分,而所有的真氣和氣勢都凝聚在金龍上。只要擊潰金龍,那小修士的性命也可以取走,但金龍的強大是在修士之上的,遠遠超過閆昶本身的力量。

也就是說,超過了本來和閆昶不相上下的鄭琮琪的力量。

但鄭琮琪也不畏懼,他是劍修,天生就不會畏懼,也不能畏懼。劍修的真諦就是無畏,若是畏縮了,必被劍所拋棄。

“龍畫——看劍!”鄭琮琪不加猶豫,當先出劍。

劍光冷冽而強大,一往無前。

與此同時,金龍的身上,那些符文亮了起來。並非全亮,只有一行亮起。

火——

道道火焰從天而降,霎時間擂臺化作一片火海。火焰來自四面八方,不知有多少火苗、火舌、火球,滾滾襲來。

若以人而論,那就是在一瞬間釋放了上百個法術,火海戰術,碾壓一切。然而人是不可能一口氣釋放那麼多法術的,尤其是真氣有限的築基修士。

而在金龍身上,只是亮起了一列符文而已。說來人也可以透過符籙,瞬間釋放許多法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