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每年都來。”

“哼,整個小鎮還有很多你們沒發現的地方,別這麼快就做決定。”老人不以為然地別過頭。

“那我們明年還來參加這個比賽。”阿爾瓦興致勃勃地表態,全然忘了這是個什麼樣的比賽。老人當然也看出來了,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同情地看了格蘭一眼,緩步朝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收件箱走去。

“那麼接下來,讓我們看看該去哪裡——”

很多事情往往在最意想不到的時候發生了,讓人措手不及又無可奈何。

看似不變的事物總易在頃刻間翻天覆地。

原本剛才還在說話的人,下一秒便不見了。

原本還在看的風景,下一秒便消失了。

除了無措便還是無措。

阿爾瓦躺在地上,身上是忽然撲過來護住了他的格蘭。

煙塵在蔚藍的天空上飛舞,阿爾瓦可以看到被大風颳向天邊的樹葉,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哆嗦地伸手去摸,溼潤溫熱地液體染了一手。格蘭艱難地撐起上半身,阿爾瓦看著刺在格蘭背後的碎片,完全聽不見格蘭在說著什麼。

一巴掌打在了臉上,麻麻的辣辣的,痛覺停留在臉上,卻沒有傳遞到心底。

格蘭站起時,不小心拉動傷口而發出的一聲抽氣讓他回了過神。腦裡一片空白,記憶似乎無法進行,幾乎半扶半拖著格蘭,阿爾瓦完全是憑藉本能在走動,找到了Oceanus的僱傭兵團的鹽場。

扶著格蘭,看他要登上僱傭兵的老式MS。被人阻止。然後碰到了茱麗,然後茱麗的父親找來,赫然是那天廣場遇到的僱傭兵。

說著話的人是他,思考著的人是他,但聲音卻變得很遙遠。眼前的人變得像離得很遠的影像。

茱麗眼神倒映在他的眼底,然而,過了半晌他才反應過來,那是擔心。

嘴上卻已經應付過去。他說,

我沒事。我很好。

放心吧……

坐在MS裡,因為全身上下唯一較乾淨的是那雙手套,阿爾瓦用它來按住了格蘭的傷口。

攬著格蘭的背,臉埋在格蘭的衣服裡,能聽到他隱忍的吸氣聲。手中是逐漸溼潤的感覺。

粘/稠得化不開的液體一點點浸透手套,纏在手上扯不開。

窒息的感覺勒頸了胸腔,側臉想要獲得一點空氣,抬頭間卻透過外視螢幕看到了放大的城鎮。

……已經分不清哪裡是哪裡了。

從上空望去,到處是一片廢墟,根本找不到能夠區別的標誌。

格蘭一把將阿爾瓦的頭按了回去,四周是電子儀器的滴滴聲,炮火聲不斷從外面傳來。阿爾瓦沉默地按著傷口四周,不讓血滲出來。被擊中時的震動卻將格蘭震得往後一靠,碎片在刺破阿爾瓦的手背時,也刺得更深,血又開始往外流。

“哥哥!”

“我沒事!”格蘭速度不減地操作著,阿爾瓦想抱緊他,卻又不敢。

……怎麼可能沒事。

兩兄弟都是愛逞強的笨蛋。

能歪斜著衝進軍港中,完全是因為那一帶也被炸的破破爛爛,不幸中的大幸。

“艦長!”

扶著格蘭在一片混亂的港口碰到了永恆號上的後勤兵艾伯特。他幫著阿爾瓦扶著格蘭乘電梯落到了地下,由地下通道來到了水星的地底基地。格蘭被帶去治療了。由於阿爾瓦不是軍隊的人,例行的身份排查不能免,儘管他更想去陪著格蘭。

取下假髮,拍完照,抽完血液樣本,阿爾瓦坐在大廳裡等格蘭和驗證的訊息,地面的訊息不斷透過影像被傳遞到地底。

這裡是軍隊的秘密基地,普通的民眾無從得知。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