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易風的鞋踏在上面,毫無聲息。

“沒關係。”我大度地擺擺手。

說這話時,雲易風已經來到了我面前。

他的陰影,投射在我身上,帶來了很強的壓迫感。

我不由自主地嚥了口唾沫,接著道:“易歌還在等我,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雲易風稜角分明的下顎稍稍移動了下,算是應了。

於是,我連忙轉身。

但就在這時,一雙大手猛地抓住了我的腳踝。

我的心臟,頓時停止了跳動。

我的血液,頓時停止了流動。

我的腦子,頓時停止了思考。

這個場景,非常地熟悉。

當時,在那個黑暗的包房中,當我把雲易風一棒給打倒之後,躺在地上的他,就是用手抓住了我的這個部位。

從那個動作開始,悲劇就發生了。

雖然我沒有回頭,但是我感覺得到,那雙手和那天晚上抓我腳踝的手的觸覺是一樣的。

換言之,現在而今眼目下,抓我腳踝的人,就是雲易風。

既然我能夠回憶起來,那麼,雲易風也回憶得起來——我的腳踝和那晚坐他臉的那個女人的腳踝是一樣的。

他這麼做,就是要親自查詢真相。

不愧是大哥。

而我現在,沒有心情去佩服他。

雲易風慢慢站起身子,他的那雙鷹眸,像是萬年不化的冰,冷到我的骨髓深處,冷到我的四腳百骸,冷得我頭髮絲絲都結冰了。

“原來,”雲易風的聲音像是一大塊冰,墜入湖中,一種窒悶低沉的冷:“你就是那個女人。”

終於,吉祥三寶又成功加入了一員猛將。

在這一刻,房間裡所有人的臉上都有著濃濃的殺氣。

當然,全是針對我的。

孃親咧,這次要死得硬梆梆的了。

我需要時間,來考慮自己該如何逃出生天。

於是,我只能諂媚地對著滿屋子的人笑:“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

那笑聲就這麼在書房中徘徊,在空中撞擊,成功地將每個人的怒火又加上了一把油。

“老大,該把她怎麼辦?”龍三問。

雲易風盯著我,一雙眼睛,寒氣逼人。

能不氣惱嗎——面對一個從背後用棒子砸了你,接著一屁股坐在你臉上,最後再順便買一贈一放了個悶聲屁的人。

我明智地停止了“日日日日日日日日”的諂媚的笑,趕在雲易風發話前,用平時最大的聲音大喊道:“雲易歌!快來救命啊!”

那聲音是真大,房頂都差點給它掀翻了。

這麼一來,雲易風下了第一個對付我的命令:“把她的嘴給堵住。”

話音剛落,他的幾個手下就向著我奔來。

首當其衝的,就是紋身混混,龍三。

他目露紅光,呲牙咧嘴,那才叫一個凶神惡煞,面目猙獰。

活像是我放火燒了他家屋子,強*暴了他爺爺似的。

其實我覺得自己也挺委屈的,明明是這個龍三先要打我,我不過是自衛。

這麼一想,小宇宙瞬間爆發。

還好我明智,在從醫院出來時,拿了五把手術刀防身。

於是,我立即從懷中將刀套出來,直接對著他們的褲襠“擦擦擦擦”地胡亂比劃著。

表小看我們醫生,咱們也是拿刀吃飯的。

邊比劃,我邊大喊道:“你們這群禽獸,土匪,你們怎麼可以如此對待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且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呢?”

確實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