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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的主編嚴怪愚。
下車的乘客很快走盡,隨同車來的肖茂如朝著準備離開的兩名督查室人員揚聲叫:
“喂,你們誰是主任?”
其中一個大個子誠惶誠恐跑過來,在聽了肖茂如將關鳴川的介紹後,轉身對著關鳴川,說:
“報告處長,我叫李四,我們主任在樓上。”李四將手向停車場旁邊一幢樓指了指,然後恭敬地在前面引路往樓上去。
迎樓梯辦公室內,一個敦實的男子坐在一把藤椅上,將翹著的二郎腿不停地晃著。李四介紹:“那是我們主任。”又對著那男子叫:“徐主任,關處長來了。”
那人就是當年彈子石派出所警員徐鋒。當年少年英俊的他,現在各個部位向橫處發展,於壯健中似乎多出了幾分橫蠻。
“我以為你在執行公務呢。”關鳴川對迎在門邊的徐鋒不冷不熱地說。剛才那一幕,使他對眼前這個督查室主任徐鋒最初的印象並不怎麼好。
“報告處長,公務已經執行完畢。”徐鋒回答得很侃切。
“哦,發現什麼情況沒有?”關鳴川語含挑剔。
“發現了一個嫌疑人,已派人去跟蹤了。”徐鋒回答得很鎮靜。
“怎麼發現的?”
“那人一身本地服裝,樣子也像當地人,下車後,就向車尾走,像是要去取行李,可是走到車尾只稍作逗留,就從另一側離開了。”
“就認定了?”
“這人坐長途車不帶任何行李,偏又向取行李的地方去,顯然,目的是為了規避車門邊我們這個大個子。”徐鋒指著李四說。
“還發現什麼沒有?”關鳴川語氣緩和下來,心裡開始對徐鋒眼光的敏銳暗表欽佩。
“發現處長對一個剛下車的年輕人很注意。”徐鋒看來對這位咄咄逼人的處長已有不耐,他看了看關鳴川說。“張三說,”說時,又向窗臺邊指了指。關鳴川又注意到,還有一個警察隱在窗臺後,正用望遠鏡密切觀察著車場上的動靜。“當時張三說,看那小子一定是哪個大官的公子,那康悌拉克沒準就是來接的。我說,別瞎說。我猜胖子,對不起,當時我不知道是處長,我猜胖子只是從那年輕人的面部特徵上發現了跟自己原先很熟悉的某個人有很多相似之處,勾起了回憶,於是才緊瞅。當然,我也是瞎猜。”
雖然出語桀傲不遜,但徐鋒的幹練機敏卻很快得到了關鳴川的賞識,他友好地將手伸向徐鋒。
3
“山上走走。”公務後,關鳴川對徐鋒發出邀請。
山青黛,水縹碧。太陽在白綢樣的雲幕後面欲出不出。在重慶冬季,這是一個難得的好天。徐鋒以為是關副處長動了遊興,爽快地答應下來。
往山道上行,隨處可見一種叫狗牙瓣的紫色野花點綴在山道上。重慶的冬天,到處顯露著鬱鬱蔥蔥的盎然生意。
坡道不斷分歧,從一條岔路上到又一條。
牽著牛在草坡上放牧的牧童久久地打量著兩個穿軍服的人,眼神裡充滿著驚奇和羨慕。
還不到上山的一半距離,一棵歪脖子樹將枝柯低低地壓在道傍。歪脖子樹旁,有一條羊腸小道隱在灌叢裡。關鳴川走到小道分岔處止步。
“過去看一個人。”關鳴川指著那條小道說。
他在車站見到那個年輕人,勾起了對淩惠平的回憶,進而聯想起當年在洪家園子遇害,頭顱埋在海棠溪山上的那個南方同志,生出了來看看的念頭。
“什麼人?”徐鋒問,這才明白副處長不是來遊山。
“二次革命時,孫中山先生派了一位同志過來,我奉命去迎接,可那位南方同志卻在眼皮底下,在雞冠石洪家園子遇害了。”他說,言語裡,對當年那個不幸遇難的南方同志充滿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