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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家園子?”徐鋒驚惕地重複。“那一年,彈子石真一道觀發生了一起連殺四人的血案,當時我是彈子石派出所的警員,由我偵辦,當時,我也曾懷疑到洪家園子那個姓洪的人。”
“哦,是嗎,結果呢?”
“我記得那人一張醫生臉,手也生得很纖細,太無法跟真一道觀瞬間開槍擊殺四人的殺手掛鉤了。警察最有害的莫過於根據人的外貌作出膚淺的判斷,當初對那個姓洪的,我也許就犯了這樣的錯誤,結果調查毫無進展,只好不了了之了。”
“你那時聽說過這件事嗎,在棺裡還藏著另一具屍體?”
“沒有。不過後來在雞冠石流傳有另一種說法,說姓洪的妻子跟觀音山教堂一個神甫有染,懷的是那個神甫的種,那一夜小孩生下來,洪見是一個野種,就動了殺機。”
“這又是我頭次聽說了。”關鳴川說,跨進小路去。
小路在一道緩坡上成之字形下行,又貼著一道峭壁向前延伸,轉過一個拐角,他倆進入了一個幽靜的小樹林裡。關鳴川很快發現,那個當年由他和石增福倆親手掩埋人頭的土堆給扒開了。地面零亂地散落著幾塊腐朽的木板。
徐鋒彎下腰,發現扒開的泥土還很新鮮。可是,誰會來掏走一個骷髏呢?不由心裡升起一個疑團。他問:
“還有誰知道這個地方?”
關鳴川立刻想到了現在是蔣介石侍從室侍六組副主任的石增福。不過,這太難以想象了。
“沒有。”他說。
兩人立在扒開的土坑前,臉色都變得嚴肅起來。
關鳴川,你自己怎麼看這事呢?關鳴川在心裡自問。二十五年前,那個洪雲龍由於懷疑妻子跟教堂神甫有染而早就動了殺機,在殺死南方同志後(可他又為什麼要殺南方同志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也一併將淩惠平殺死,一棺兩用,如果這中間存得有事情當年的本來面目;那麼如今骷髏的失蹤,又意味著什麼呢?也可能純屬偶然,是某個頑劣的牧童搞的惡作劇;但如果並非偶然呢?又會是誰?是石增福嗎?如果是,他來掏走這麼個幾十年前的頭骨又是為什麼呢?他轉身問徐鋒:
“你怎麼看這事呢?”
“發生這樣的事,一定是有原因的,當然,現在還不知道。”徐鋒回答。
關鳴川點點頭,表示認可。心想,看來,這舊案還真有徹查一下的必要呢。
“走吧。”他對徐鋒說。
第八章 死者與死者的會面
1
出現在易霜寒眼前的,是一張臉頰瘦削、目光兇悍、眼角有顆豌豆大肉痣的長條臉。不過,真正讓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來客那雙指節粗礪像脫毛的熊掌的大手。
勿須言語,彼此都認出來了。
這是差不多三十年後的一次尷尬的重逢。
來客很隨便,樓上樓下,臥室書房各個房間都去走了一遭。在臥室,他對床頭淩惠平的那幀照片緊瞅了一陣;在書房,又對著壁子上錄有汪精衛詩的條幅凝神注視了一陣。來客臉上始終像石頭一樣無表情。
落座。兩人抽菸。來客慢吞吞地吐著菸圈,臉微仰,好似在欣賞。看著冉冉浮游的菸圈,易霜寒後仰脖子,嘬唇,一條極細的煙縷脫口如箭而去,正正地從菸圈中穿過。那是兩人年輕時愛玩的把戲,兩人皆啞然笑了。
“三十年了。”來客終於開口,下巴骨神經質地抽搐。
“三十年了。”現在無論怎麼看,他都是一個兇惡之徒,易霜寒在心裡對來客評判。
“不容易。”
“不容易。”
又抽菸,又沉默。來客似乎陷入更深的回憶。
那一年,在暗殺培訓部結業獻技中,那個俄國教官突然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