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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訝異地盯著那銅膽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注意到杜士儀腰間一左一右掛著兩個小巧的革囊,當即明白這銅膽竟是他剛剛千鈞一髮之際掣了在手的。他抬手示意杜士儀入座後,自己也在主位坐了下來。
“若無對手相搏,學劍縱使有成,也不過舞劍的花架子。你雖有膽sè,但十一郎絕不是什麼好對手。”崔諤之說著就看向了那隱在廊柱之後的黑衣人,若有所思地說道,“赤畢當年曾從我於商州潛回,又鞍前馬後隨我平亂,武藝謀略於崔氏從者中亦屬第一。這些ri子,你早起練劍的時候,不妨讓他陪練。他動手素來雷霆萬鈞,雖應能及時收手,卻與那些真正的對手無異。”
杜士儀這才知道那黑衣人竟是如此非同小可,一愣之後為之大喜,連忙深深拜謝道:“多謝趙國公!”
“還叫什麼趙國公,不是太見外了?”崔諤之親切地搖了搖頭,這才微微帶怒地說道,“你和太夫人是同姓同族,記住,ri後稱我一聲伯父就行了!”
等到留著杜士儀又說了好一會兒話方才放了其離去,崔諤之不禁託著下巴沉吟了起來。杜十九郎固然不錯,但杜十三娘亦是聰慧堅韌,正如母親所言,無論為婿為媳,都是崔氏之福。可是,九娘和十一郎的xing子偏偏都是隨心所yu,都怪他從前太縱容他們兄妹了!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八十七章心悅卿兮卿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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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有反常即為妖。
儘管自己和崔儉玄相交莫逆,儘管他陪人從嵩山趕回來,在太夫人臨終之際勉強充當了一回孃家人,然而,崔諤之的態度實在有些太熱絡了,讓杜士儀感到的不是受寵若驚,而是著實莫名的無功受祿。思來想去不得要領,他只能暫且丟在一旁。
將送給盧鴻的親筆信交給了盧望之,又請其赴王屋山,尋找此前制墨成功後,離開嵩山峻極峰腳下那座草屋,前往古松最多的王屋山制墨的那兩個墨工,請他們設法將盧鴻那草堂十志圖製成模子制墨,然後將成品送到洛陽來,他接下來人固然還是住在崔宅,卻絕少出門。
清河崔氏世代豪族,藏書本就多,崔諤之又大開方便之門,允他隨意閱覽藏中所有藏書,因而太夫人杜德這一場耗ri持久的喪事期間,他除卻禮儀上頭不可缺失的露面,以及過年時極其簡單的家宴,其餘時間都泡在藏中。崔儉玄儘管從師盧鴻,但對此地卻素來沒什麼興趣,最初還偶爾來上一兩回,可看到杜士儀仍然像當初在草堂似的博覽群書沒工夫搭理自己,他也就每天只露個面而已。
倒是崔五娘常常登樓找書,和杜士儀隔三差五打照面,除卻打招呼之外,崔五娘常常仿若無意地對杜士儀提及朝中各家達官顯貴,並朝堂中有分量的大臣,一來二去,杜士儀受益匪淺不說,對於這位不但jing通針黹,對這些人事亦是瞭若指掌的崔氏千金,不免敬服得很。
這一ri,他正一如既往在藏中一面翻著手頭那一卷書,一面思忖需要抄錄的地方,正入神之際,他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十九郎似乎很喜歡看史書?可要知道,省試三場,考的是雜文、帖經、策問,但眾所周知,第一場帖經只要十通其四,要緊的是第二場考雜文時,詩賦能夠出類拔萃,第三場策論便能輕鬆許多。十九郎不趁著如今這時節,多看看韻書以及前人佳作,備著將來不時之需,反倒看這些史話,難道不怕耽誤了?”
知道是崔五娘,杜士儀便從容放下了手中的書卷,轉頭含笑說道:“五娘子一開口便是省試,須知如今最要緊的是京兆府解試,這一關過不去,妄談省試豈不是笑話?”
“十九郎似乎不知道,你的名聲已經今非昔比。畢竟樊川杜十九郎從前在京兆就小有名氣,那些曾經宣揚過你江郎才盡的,因為柳惜明這個撞過南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