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會兒,才見那人睜開了眼。

“今後,叫你什麼名字呢?”風許塵收回手,摩挲了一下下巴,稍稍考慮了一下,“就叫你幽冥吧。”

“是,主人。”

“稱我公子便是。”

“是,公子。”

風許塵滿意地點了點頭,“那好,你就幫我把這些人,還有那些逃掉的,不留痕跡地除掉吧。”

翌日,趙臨淵剛剛下了早朝,準備換身便服去凌雪看那裡晃一圈,便馬上被苻太后給攔了下來。

“淵兒,你這是要到哪兒去?”

趙臨淵愣在了原地,他從16歲起,出宮入宮就暢通無阻,從來沒有想過今日苻太后會突然問起。

“兒臣……兒臣就是出去走走,體察體察民情。”他含糊著答道,努力擠出了一個笑容。

“為君者,體恤民情自然是好事,但是淵兒,你好像每次出宮,去的都是同一個地方吧?”苻太后質疑道。

趙臨淵緘默著,他不知要如何回答。

“罷了罷了。”苻太后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哀家知道你這是要去哪裡,不過,哀家有幾句話想給你說。”

趙臨淵向他拱了手,“母后請講。”

“昨天哀家派人去試探了下衛國公主身邊那個男子的武藝,結果……哀家派去的人全部消失了。怕是這裡面的水深的很,你要是執意捲進去……”

“母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趙臨淵也聽出來了苻太后不是什麼去試探試探,而是想要為了他直接除掉風許塵。他倒是不關心風許塵會怎麼樣,只是怕這樣做會驚擾了凌雪看,甚至他怕她會以為是自己下的毒手。

“哀家這還不是為了你。既然你喜歡那個女人,又怎麼能容許其他男人近她的身?”苻太后嘆息道,他總覺得自己這個兒子太婦人之仁,心腸不夠狠。在趙臨淵小的時候,她覺得,為人君,止於仁。趙臨淵這樣的性格或許能夠成為一個為百姓著想的好皇帝,但是,隨著他越長越大,苻太后就明顯發現了他性格中的致命弱點。

他對喜歡的人偏聽偏信,容易盡信讒言,對人對事又太溫和,若是以後有心之人算計了他,他可能根本察覺不到,即使察覺到,很可能也會想要以彼此最小的受傷害成都來解決。

“就是因為我喜歡她,所以我才不想用不光彩的手段得到她。這樣是侮辱她,也是侮辱了我自己。”趙臨淵堅定道。

他從來沒有見過凌雪看那麼特殊的女孩,趙臨淵覺得,凌雪看就像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精靈一樣,一旦受到人間的半點約束,就會消失不見。

她的想法,總是那麼新穎獨特,就連許多男子都不敢望及。趙臨淵好奇極了,她究竟是為什麼能有那麼多他從來都沒聽說過的理論,可以講的頭頭是道。

“淵兒,無毒不丈夫。成者王,敗者寇,只要能贏,哪有什麼光不光彩的。”

“可是母后,你也沒有贏啊。”趙臨淵斂了眉目,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母后,兒臣若是連一個喜歡的女人都征服不了,又有什麼資格,王天下呢?”

這樣的話,顯然對苻太后是受用的,她一直希望著,自己的兒子能夠有主見一些,於是道,“淵兒,母后可以不管你對那衛國公主如何,但是,即使你再喜歡她,她是衛國人,也始終不可能成為我宋國的皇后。”

趙臨淵一下子變了臉色,他篤定道,“若是她真的願意和朕在一起,朕是絕對不可能委屈了她的。”

“明年花朝節之前,你確信她會答應你?”

這是宋國祖上的規定,幼帝或太子十八歲的花朝節,立後,立正妃,選側妃。絕無更改的可能。

“母后,如果您真的疼愛惠妃,兒臣勸您最好不要扶她為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