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臨淵的聲音突然沉了下來,苻太后皺緊了眉心,不安地咬了咬下唇。

“難不成,你還想因為那個女人,廢了你今後的皇后。淵兒,這可是昏君所為。”

“我也不想這樣,但是你們非得強加一個皇后給我的話,等我能夠獨當一面了,我不保證我不會這樣做。”

苻太后一陣心寒,但是她又覺得趙臨淵說得不無道理。只是歷朝歷代皆是如此,他不能壞了規矩。

“那你與母后賭一局如何?”苻太后開口道。

“母后想賭什麼?”

“若是明年花朝節之前,她答應做你的皇后,母后將會盡全力為你們保駕護航。但是,若是她不同意,你必須立惠兒為後,除非惠兒犯了七出之條,否則絕不廢后,如何?”

趙臨淵知道,答應她,將是唯一一個可以立凌雪看為後的機會,否則以苻家的勢力,絕對會百般阻攔。

“好。兒臣就依母后的。”他向著苻太后拱手,“那麼兒臣就先告辭了。”

“去吧。”

趙臨淵離開後,苻太后又喚來了幾名武功高強的護衛。

“你們,是本宮培養的人裡輕功最為高強的。保護好陛下,若是陛下有什麼閃失,哀家誅你們九族。”

幾名護衛抱了拳,向著苻太后道,“卑職遵命。”

第四十一章 何懼何害

“黃金白璧買歌笑,一醉累月輕王侯。”惠妃答得輕鬆得很。

她喜歡李白,喜歡他的恣意與疏狂,所以對李白的詩是熟悉得很的,趙臨淵知道。

那之後,以凌雪看淺薄的詩詞積累,也只可能答出的是一句。

凌雪看清了清嗓子,朗聲道,“候門一入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風許塵看向趙臨淵,他知道他是在費盡心機地警告著自己什麼,但是聰明如他,自然可以輕巧地反擊。

“人對遇矣,何懼何害?”他輕描淡寫地說道,卻讓趙臨淵不由地握緊了手心。

人對遇矣,何懼何害?

他是絲毫沒有把他的警告放在眼裡,並且還在反過來向他耀武揚威。

“害物傷生性豈馴,且宜籠罩待知人。”趙臨淵咬牙切齒地搶答道。

風許塵淺笑著,望著身畔完全不知道什麼狀態的凌雪看,“人靡不有初,想君能終之。”

兩人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地抬起槓起來。能聽懂意思的苻留生覺得有趣極了,懂得意思,但是覺得自己完全被忽略了的玉傾城想要打斷兩人,卻又沒有立場。完全聽不懂的凌雪看和惠妃大眼瞪小眼。這種混亂的狀況一直持續到趙臨淵語塞地無法再接下去。

他做了個吞嚥的動作,又拿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再來!”趙臨淵不服道。

“阿塵你不準陪他來了。”凌雪看死死地盯著趙臨淵,她看他視線已經開始有些恍恍惚惚的了。

“男人說話,女人少插嘴。”趙臨淵撓撓頭髮,藉著酒意道。

惠妃這才注意道趙臨淵醉了,於是伸出手稍微拉了拉他的衣袖,“陛下,您喝多了。”

“我才喝了兩杯而已,沒事兒。”趙臨淵擺了擺手。

“惠妃娘娘,要不您扶陛下進去休息一下。”凌雪看見現今與趙臨淵說不通,只好直接換了個交談物件。

惠妃也覺得她說得有道理,於是扶起了趙臨淵,“陛下,我們去休息一會兒吧。”

“凌雪看,我沒有醉。”趙臨淵含糊不清地說道。

“醉得不輕,怕是要醒下酒才行了。”苻留生擔憂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