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不由挑眉道,“鸛奴,難道你忘記了你九歲那年生得那場重病?也都是他老人家做的好事呢。太醫一定沒告訴你吧,拿不到解藥的你根本活不過二十歲。隨著時間越來越長,你的體質也會越變越奇怪。我的是熱毒,你的麼……是寒毒還是風毒之症?”

司馬珏的瞳孔微微有些收縮。

“海難沉船那會兒,你應該已經發現了吧。這種毒有個名兒,叫做君子仇,最多撐不過十年。你若是想要解藥的話,我也可以替你在裡面找找……”

他話還沒說完,忽然抬腳一踏,將匍匐在地上想要悄悄爬走的太子狠狠踩住。

那孩子發出一聲淒厲的哭喊,皇帝厲聲道:“阿苼,不可!”

已經來不及了。

太子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匕首,他剛要揮舞著朝司馬蔚刺去,就被對方的鐵扇一巴掌削去了半邊腦袋。司馬蔚惋惜的看了看自己的扇子,在太子屍身上擦了擦血跡,略帶歉意的對司馬珏道:“不好意思吶,說好了留給你動手的。”

司馬珏怔怔的望著地上的血跡,握住長劍的手垂了下去。

皇帝咬了咬牙,道:“我替你寫就是。”

他一把扯過詔書。飛快的在絹帛上寫下“吳王弒太子,朕傳位於司……”還未寫完,那詔書就被一直侍立在身側的小太監一把搶過。只聽他恭恭敬敬的道:“皇上,您寫錯了,換一張重來吧。”

皇帝驚怒交加:“曹德順。你這見風使舵的小人!”

吳王搖了搖扇子,笑道:“這你可說錯了,曹德順從來都是我的人。”

皇帝呆立半晌,頹然嘆了口氣,道:“你想怎麼寫?”

吳王搖了搖扇子,慢悠悠道:“朕承先祖弘業。三十年勤勉於茲。今觀皇三子苼,不法祖德、不遵朕訓,結交匪類,豢養兇奴。苼同伊屬下人等,綁架誠郡王世子珏在先。刺殺誠郡王妃在後,如此囂張枉法,肆惡無憚之輩,朕之江山社稷,斷不可託付之。今昭告於天地,宗廟,將其廢斥'1'……”頓了頓,又道。“皇四子牽��潞蛻撲常�似飯籩亍I鈽る薰��嗇芸順紗笸場��磣盼饌蹺滴�閼�醯��櫱�櫓�眨�善涓ㄗ糶碌邸��糙汀⒅冀雜繕閼�蹌舛���蟮�雜。�サ酶囊住U率璨懷誓誒潰�2'……”

皇帝越聽越心驚,他這是要讓太子殺誠郡王妃之事曝於天下。令司馬珏弒君之事名正言順。他再堂而皇之的以攝政王自居輔佐幼帝,就是庾家明知他是幕後黑手。也找不出理由來造反。

不僅僅是曹德順,就是司馬蔚這人,能定下如此大計,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他藏得可真夠深的。

司馬蔚展開詔書仔細看了一遍,滿意的點了點頭,微微笑道:“既然太子不小心被我殺了,這老貨就留給你了。”說著將詔書放回到曹德順手中,轉身走了出去。

皇帝嘆了口氣:“動手吧。”

司馬珏冷冷道:“你甘心麼?”

皇帝慘笑道:“成王敗寇,有什麼甘心不甘心的。反正朕也活不了多久了,朕這一輩子風光了數十年,沒想到臨到最後竟然是這麼個下場。”

曹德順立在門邊,笑眯眯的提醒道:“時間不多了,世子殿下您趕緊動手吧。”

司馬珏淡淡的說:“我殺了他又有什麼好處?”

曹德順笑道:“您忘了皇上在您身上下的毒麼?”

司馬珏也不慌不忙道:“到毒發我至少還有幾年好活,說起來,不是中了這個毒,大概海難的時候我早就死掉了。”

曹德順臉色微變,勉強笑道:“那您的母親呢?難道不想替她報仇了?雖說她是死在太子的手下,可替太子掩蓋真相的正是您面前之人。”

司馬珏挑了挑眉,道:“這麼說來,你也是我的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