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堯拍案而起,俊眉緊蹙,俊容之上滿是肅殺,咬牙切齒。

公孫木揚的話並不動聽,卻是格外中肯。

他實在不悅至極,原本打算好的,一旦從江南迴宮,就向整個朝廷昭告她的存在,數月前將聖女送了出去,就是為了無人再在外族聖女上做文章。他算計地如此精細,以防臣子起疑心,此行下江南也可讓臣子們分心,此事就絕不會變得如此棘手。

到底是誰,在背後捅了他一刀?!知道穆槿寧的真實面目的人,他覺得哪怕徹底犧牲,也死有餘辜。秦昊堯黑眸一沉,一抹殺意顯而易見,他冷著臉轉過身去。

公孫木揚沉默不語,此事洩露必有內情,這宮裡得以見過聖女真實面目的人並不多,到底是誰將這個簍子捅了出來,傳到臣子的耳邊,此人的確應受重罰。他的眉目之中,再無任何鬆懈,沉聲說道:“皇上,要想查明此人倒不急,也不難,如今最重要的頭等大事,是北國將士的叫囂,北國人如此自負囂張,還不到三年時間,又已蠢蠢欲動,完全不將兩國盟約放在眼底,縱容將士所為的人,定是北國皇帝。”

那一道滿是寒意的背影,依舊不曾轉過來,沒有人看清君王此刻的神色,彷彿公孫木揚的話,他根本不曾放在心上。

等待了片刻,公孫木揚語調高揚,蒼老厚重的聲音迴響在整個偌大的殿堂之中,更是讓人很難忽略此事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皇上心裡下了決定嗎?”

“朕以前如何沒看出來,他是這麼一個有韌性之人?”秦昊堯這才轉過身來,面色冷然,雙目陰鬱,唇邊揚起一道無聲冷笑,言語之內的“他”,自然就是北國的年輕君王佑爵。這兩年的太平似乎已經到了頭,佑爵又犯了老毛病,按耐不住。

北國本是遊牧民族部落佔據了北方領地建立的國家,常年生活在寒冷之地,北國人生性勇敢堅韌,北國的領地原本就不若大聖王朝如此富饒多產,佑爵由太子之位順利登基之後,勵精圖治,整治朝堂,誅殺手握重權的外戚,更是將兵權握在自己和心腹近臣手中,北國雖是小國,但在六國之中,北國的騎兵陣是最有威力的,騎兵驍勇善戰,個個馬上功夫精湛,三千騎兵,無往不利。

多少年了,北國之人守著寒冷貧瘠之地,佑爵定是來了大聖王朝之後,驚覺大聖王朝的黃土之上,物產富饒,遍地財富,才會在登基稱帝之後,總是叨擾邊疆,點起狼煙,心術不正,不過是期望打了勝仗之後,能夠佔領大聖王朝的一片領地,讓北國子民遠離寒冷貧瘠。

自從兩人登基之後,他不厭其煩,兩國之內大大小小的戰役,也打了兩三回,本以為佑爵會安分守己,不料佑爵還是沒有自知之明。

“北國來勢洶洶,若沒有做好完全準備,絕不會如此莽撞,意氣用事,聽聞此事,老臣總是覺得不安——”公孫木揚站起身來,走前兩步,神色愈發激切。

秦昊堯聞到此處,冷哼一聲,言語霸道**,滿是天子威嚴。“北國的狼子野心,哪怕被一把大火燒燬了,春風吹又生,看來不給他們一些厲害瞧瞧,大聖王朝將來永無寧日。”

“老臣也覺得皇上說得有理,北國之輩,若是避讓,他們定當更囂張輕狂,雖然戰爭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但決不能讓北國小瞧大聖王朝,若是贏了這場戰,定會一勞永逸。”

公孫木揚的眼底滿是欣慰欣賞,北國之君雖然張狂,所幸的是大聖王朝的君王,亦不軟弱懦弱,在大是大非之上,唯有態度強硬,才能服眾,才能擔當大任,不讓大聖王朝淪為鐵蹄之下的廢墟。

既然要出征,自然要在朝中武官之內挑選幾位武將,公孫木揚徑自揣摩,不疾不徐地說道。“可惜的是,熊大榮將軍卻在這個關口生了病,格外強壯的人,這回病的都上不來早朝,怕是很難帶病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