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微的光澤,不失他一品相國的風範,微皺的臉上一雙幽暗的眸子,只稍微沉緊便給人已逼令的壓迫感,與生俱來帶著一種老謀深算的威懾。

“爹,我錯了,兒子再也不敢了,求爹原諒我吧!”溫晁書跪在地上,委屈認錯道。

坐在壁畫下方的溫夫人珠翠錦衣,冷眼地看著溫晁書彷彿看一個陌生人一樣冷淡,下位一排紅木椅桌上,坐著露荷心,神色有些擔憂,但擔憂地是會不會連自己一併抓去,不過想著榮景王的承諾,立刻心情又好起來,看熱鬧似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原諒你?原諒你管什麼用,皇上肯原諒我們溫家麼?你大哥此次本徹查貪官是立了大功的,眼見就可以升職,這下倒好!你!你個混賬東西!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逆子!看我不打死你!”溫相國勃然大怒,咆哮著要再此摑掌溫晁書,卻氣急攻心,身體微微晃悠,向後退了幾步,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

“哎呀,老爺!老爺你這是怎麼了!消消氣消消氣,彆氣壞了身子啊!”溫夫人第一個衝上前去扶住了溫相國,忙拍著他起伏的胸口給他順氣。

本就火燒眉毛的時刻更是亂作一團,奴才扶溫相國坐在紅木椅上,丫鬟又是給倒茶端水,露荷心裝作擔憂地上前詢問。

溫塵軒站在門口,將眼前的混亂冷冷掃過。

詩苑在一旁悄悄地握住了溫塵軒的手,溫塵軒側目,柔聲道:“如果我溫家進了大獄,你可還願跟我?”

“不。”詩苑堅定地說。

溫塵軒一怔,眼神流露出複雜的情緒,似悲傷又欣慰,轉而化成了不捨。

“不離棄。”詩苑抬頭,朝著溫塵軒笑著,那笑容似醉人的芙蓉般清甜純美,眼神熠熠生輝,決絕地神情讓溫塵軒本悲傷的眸子轉瞬柔軟。

他鬆開詩苑的手,向前走到溫相國面前,低聲道:“父親,到底出了什麼事?”

溫相國見得是自己驕傲的大兒子,手搭椅扶,老謀深算的深眸,定定地看著一屋子的人,對著溫晁書道:“你告訴你大哥,自己幹了什麼好事!”

溫晁書捂著臉,把事情原委告知。

“爹,你先別難過,告訴我究竟是什麼事?”一大家子都慌亂無主,只有溫塵軒出奇地鎮定,所有人都看向溫塵軒,朝他投著期望的目光。

溫相國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溫塵軒略沉思,幽幽開口道:“二弟你隨我來,安子帶著幾個麻利的一起。”

溫晁書還跪在地上,扭扭捏捏地不明白要幹嘛。

“你大哥要你去,還不快去!”溫相國一聲厲吼,溫晁書立刻撒丫子朝著後院去追溫塵軒。

死寂一般黑沉沉地天色,颳起的大風撼動著滿園的花枝柳樹,不一刻天空劈下一道驚雷,轟隆隆的巨響令人心生懼怕,烏雲低壓壓的在溫府上空飄過,本是至高榮耀的溫府此時顯得風雨飄搖。

兩排井然有序的官差舉著火把將溫府圍了個水洩不通,團團焰火似向著天空張揚著自豪的紅星,瞬時溫府似被燃起一般的明亮。

“老爺,他們來了!”伺候溫相國的老徐管事說道。

“開門相迎!”溫相國低壓著嗓音,威嚴地靜坐在大廳等候暴風雨的來襲。

片刻,簇簇火把將大廳圍堵,眾官兵讓開一條路,榮景王微斜的嘴角似笑非笑,眼神銳利如鷹地掃過廳中眾人,很好,一個不漏。

幾步走到溫相國面前,負手而立,傲氣地說著:“相國,別來無恙啊!”

溫相國神色微緊,起身拱手,面色和藹地笑著說:“王爺怎麼有空到我這裡做客?久失遠迎,快請坐喝杯茶。”轉身對著候在角落的丫鬟道:“看茶!”

榮景王背在身後的手抬起阻止道:“不必了,我這人一向不喜歡繞彎子。”他微微挑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