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上來再把你壓下去,你咬著我的尾巴,我也咬著你的尾巴,就這樣轉啊轉啊在一起團成了個球,親暱得誰也分不開。

季華鳶聽著北堂朝平穩而有力的心跳,手指不經意地在他胸口畫著圓,忍不住又吻了上去。

人就是這樣,看到喜歡的東西,若是喜歡到了心底裡,就會情不自禁地想要用嘴唇去觸碰。就像嬰兒剛剛來到這世界,看不懂也聽不懂,唯一的感知就是唇舌,那些甜的苦的,有味的沒味的,熱的冷的,軟的硬的,都要用嘴去嘗。記住了喜歡的味道後,每次一看到,就會情不自禁地將唇湊過去。

季華鳶隔著薄薄一層中衣吻著北堂朝的味道,心裡無限踏實。

北堂朝突然在他頭頂輕笑一聲,手掌覆上來,語氣中嫌棄卻又說不出的寵溺:“小狗似的。”

季華鳶愣了一瞬,轉瞬即笑:“就是一條小狗,誰叫你十年前非要撿我進家門。現在後悔了,晚了!”

他鮮少這樣像撒嬌一樣的說話,北堂朝拍著他的手頓了一下:“出什麼事了嗎?”

“能有什麼事?”季華鳶閉上眼,忍住眼底的澀意,聲音卻帶著幾分刻意的憤懣:“我擔心你腿傷,費了好大的勁請假回來陪你,你還要懷疑我的動機?”

北堂朝沉默,不知道該不該信,季華鳶哼了一聲,轉頭一口淺淺地咬在他胳膊上,磨著牙道:“我給你弄傷的,我得對你負責啊。把你一個人丟回家裡養傷放挺,那麼沒責任心的事,是我乾的嗎?”

北堂朝終於笑了,他想,華鳶還是愧疚的吧,只是他一向彆彆扭扭,就算心裡有,嘴上也不肯服軟。

於是北堂朝寬和地嘆了口氣,垂下手來捏著季華鳶的臉,低聲道:“傻瓜。”

我不是傻瓜,你才是傻瓜,被我三番兩次騙得團團轉而不自知,轉身卻又笑著相信我了。

季華鳶將臉埋在北堂朝身上嚥著淚,北堂朝沒有察覺,只是摟緊了他,閉眼勾著唇角道:“那你乖乖的躺在我身上,不許亂拱,我昨晚累壞了,你再陪我睡一會。”

季華鳶忍著哽咽,點頭抱緊他:“好。”

於是北堂朝滿意地拍了拍他,偏過頭去繼續安睡。床頭的窗支開一個縫隙,晨風輕柔地掃著他的臉龐,愛人在懷,他睡得很香。夢裡的季華鳶變成了一隻有著蓬鬆大尾巴的小松鼠,可他還是他,那隻小松鼠抱著松果,賊溜溜的大眼睛一轉,哧溜一聲溜進了洞裡,只剩下他自己在洞外憤懣地叫喊著。

北堂朝在夢裡氣呼呼地想,都變成松鼠了,還那麼猖狂,就知道吃。

可是朦朦朧朧的,他卻感到一股悵然若失的惆悵,像是怎麼也抓不緊一樣。睡夢中的北堂朝下意識地緊了緊手臂,感受到懷中那個沉甸甸軟乎乎的存在,皺起的眉頭終於又緩緩舒展開。於是夢裡的他轉頭又忘了心事,忙忙活活地找樹枝去了,他要伸進去捅松鼠屁股,看它還敢抱著松果跑,連他都不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晏小賤的困境(一)

北堂朝天生勞碌命,將將閤眼一個多時辰,宮裡的傳召又來了。

季華鳶滿目擔憂地看著北堂朝先是被叫醒時眼帶茫然,而後一臉青黑憋著氣從床上坐起來,心疼得厲害。北堂朝拖著傷腿下地換衣服,季華鳶低聲道:“我能幫你什麼嗎?”

北堂朝認命地嘆了口氣,自己想想都樂了,一個自在王爺竟然也能操勞成這樣。他看季華鳶神色中的那很多心疼和一絲愧疚,心情突然好了一些。北堂朝勾著嘴角在昨夜換下的衣服裡拍了拍,捏出一張折起的紙遞給他:“喏,你不訓練也不能閒著,這是分配給你的活兒。”

季華鳶嚇了一跳,他雖是真心想幫忙,卻沒料到北堂朝竟然真的能隨手抓出一件事來給他做。他狐疑地接過那張紙,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