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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寂靜,寂靜到那個侍衛幾乎看到了閻王的影子。許久,他提著心抬起頭來,昏暗的光線下,北堂王的臉色像厲鬼一樣青白可怕。
北堂朝一掌拍在床上,句句如山:“給本王查。全府警備,從現在起,嚴封出入。”
“是,是!”那侍衛覺得自己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一身的汗,連忙領命出去。轉眼間,王府內充斥滿人馬跑動的聲音,滿院的燈火亮了起來,外面嘈雜一片。
北堂朝撐坐在床上,面色慢慢恢復如常。許久,他緩緩靠回到床頭,輕輕地嘆了口氣。
其實他心裡本還是提著一絲忐忑的,他料到了刺殺晏存繼一旦失敗後晏存繼一定不會再留雲寄,於是將雲寄調包換出去的計劃早早就開始準備了。他從前有些擔心自己找來的替身瞞不過狡猾的晏阿九,萬幸,晏阿九在刺殺中被除掉。否則想要矇混過晏存繼那隻真正的狐狸,只怕沒這麼輕鬆。
現在晏存繼沒了雲寄,沒了晏阿九,沒了謝司浥。他們,終於站在平衡的一杆秤上,可以真正開始較量了。少了那許許多多的枷鎖,北堂朝終於可以開始運作起來。
北堂朝出手的第一步,錢。之前北堂朝為了制衡悅陽而令許平江放出去的血本,現在要一點一點收回來。
雲寄遇刺的訊息連夜被人透了出去,第二天一早,這段時間來一直關門的悅陽錢莊突然開了張,只是莊號搖身一變成了“許氏”。老百姓們先是一懵,然後趕緊去打聽,果然,這悅陽錢莊已經悄無聲息地換了主,與平江的許氏錢號一起,都歸許大老爺管。
這東家說變就變,於是就連許氏錢號也有了變動。早先的八兩銀換十兩票的好事已成歷史,許平江板著臉宣稱自己只是並下了悅陽的鋪頭,雲寄早就把悅陽剩下的錢搬空了。大家不信,於是許平江就亮出了一紙契約,糊在許氏的牆上示眾。那白紙黑字明明白白的一張地契,不是商契,他老大爺真的只是“順便”兌下了“別人剛好不要的”一個空屋子而已。
老百姓傻了。
這錢居然還要找雲寄去討。那雲寄人呢?你不知道北堂王府昨個夜裡的刺殺案嗎?那錢呢?誰知道藏進什麼深山老林了,百年之後都成了寶藏讓你孫子去挖吧!
是以,那些在悅陽存了錢的老百姓徹底崩潰了,哭嚎聲響遍街,這簡直就是活生生的一場叫天不應叫地無門的人間慘劇。而這時候,許平江突然站出來,面色凝重,一身正氣凜然,大手一揮高呼道:“鄉親們彆著急,大家的錢都是辛辛苦苦的血汗,我許平江不能看著你們這樣餓死!這樣,凡是在悅陽有銀票未兌的,您拿著票據來許氏,直接兌換成許氏銀票,這錢我給你們掏。”
哭嚎的老百姓一下子停住了,大家大眼瞪小眼,有些遲疑:“真的假的?你這得搭進去多少啊!靠譜嗎?”
許平江一臉沉痛,很是帶著那麼點慷慨悲壯的架勢。他沉聲道:“這樣一來,我真的太賠了,所以,如果您手上剛好也有我們許氏的八折十的銀票,就麻煩您拿出來換回八成票,也算給我找補點。您要是沒有許氏的八折十的銀票,沒關係,您那悅陽的錢就算我們許氏白兌給您了,咱們商人也有仁義在!”
這訊息一傳,炸了。許平江的擁護聲暴起,一時間,帝都名貴的宴席間都少不了他的身影。從訊息釋出出來之後,許平江一連線到了十幾桌達官酒宴的邀請,他選了幾家分量最重的出席,笑得臉都僵了,終於在最後的一席酒宴上,他在飯桌上像是喝醉了,“一不小心”說出了真話:“我只是當面掌櫃,北堂王才是背後坐帳的那位爺。若是沒有王爺許可,我哪來的這麼大肚量!王爺愛民如子啊!”
於是,北堂朝又一次,火了。自己愛了兩年的人是刺客不說,還坑了他這麼大一筆,北堂王也真是情種,雲寄被刺殺,王府侍衛風風火火地滿街抓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