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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季華鳶只猜了片刻便放棄了,他有些累,於是便抬起眼問道:“有事?”
晏存繼百無聊賴地一笑:“怎麼一到了人後,你就半點熱度都沒了,像個冰塊。”
“有事?”季華鳶依然只是這兩個字,逐客的意思非常明顯。
晏存繼沒有回答,他突然提起胳膊,將兩隻手提到季華鳶眼前。季華鳶這才看見他拎著的居然是兩壇酒,他剛皺起眉,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見晏存繼將兩壇酒往臺子上一擱,酒罈磕在臺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晏存繼一手撐著沁涼的窗欄子,騰地一下坐在了窗臺上,晃盪著兩條腿,說道:“我覺得你最近緊張得很……快要行動了,怕嗎?”
季華鳶的目光緩緩從那兩壇酒上移開,看著晏存繼亮晶晶的眼睛,冷聲道:“有什麼可怕的?”
晏存繼大笑兩聲,嗵地一聲拔開了一罈酒的塞子,說道:“也對,有什麼可怕的。”
酒香伴隨著晏存繼的大笑聲立刻瀰漫了整個庭院,季華鳶不勝飲酒,但他跟在北堂朝身邊多年,十分懂酒。這酒香清甘,回味微澀,一聞便不是南懷之物,十有八九是西亭的草原酒。
晏存繼非常滿意地深嗅,舉起酒罈咕咚咕咚先灌兩口,而後暢快地一抹嘴,大聲嘆道:“爽啊……”他說著回過頭來,卻見季華鳶皺著眉嫌惡地看著他,不由得一愣:“怎麼了?”
季華鳶的眉頭緊皺,他看著晏存繼手中深褐色的酒罈,緩緩說道:“沒怎麼,只是覺得這世間能讓你覺得爽的事情——酒肉,女人,陰謀,殺戮——你當真是條毒蛇。”
“噢?”晏存繼絲毫不怒,眨眨眼睛看著他,故作玄秘地壓低聲音說道:“其實我更喜歡你說我是惡狼。”
季華鳶哼了一聲:“你覺得自己是狼,說不定自己只是一條長得像狼的狗。”
“你不懂。”晏存繼嘁了一聲,抱著酒罈子晃著腿,說道:“狗有忠誠,狼沒有。所以我永遠都只會是狼。”
季華鳶沒有再和他爭辯,他突然覺得很累,於是他一手按在窗扇上,沉聲說道:“我要睡了,沒事就請回吧。”他說罷,也不顧晏存繼還坐在他窗臺上,直接就要關窗戶。晏存繼挑著聲音“哎”了一聲,一手按住他正要合上的窗戶上,說道:“你這人也太陰晴不定了!話說的好好的,怎麼就又急了!”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急了?”季華鳶神情淡漠,聲音更冷淡:“我對你只有陰,何時有晴?”
晏存繼誇張地嘆一口氣,說道:“沒有晴,沒有晴——至少,我為你慶祝一次生辰,你也不至於如此冷冰冰的吧!”
“什麼生辰?”季華鳶皺眉看著他:“滿嘴胡言亂語,我看你不僅心腸不好,腦子也壞了。”
晏存繼一手摟著懷裡的酒罈子,像是摟著什麼寶貝似的,另一隻手將還未開封的酒罈往季華鳶面前一推,“喏,祝你康健多福壽。”
季華鳶低眼皺著眉看著那壇酒,憋著氣道:“晏存繼,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沒頭沒腦地跟我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我的生辰明明在臘月,如今還沒入冬,怎麼就生辰了!”
晏存繼聞言兩眼一閉,掐著手指搖頭晃腦地說道:“非也,非也——臘月是你那倒黴養父母撿到你的日子,不是你出生的日子——誒我說——”晏存繼說到這睜開眼睛,一臉鄙夷地看著季華鳶:“你腦子才有病吧?蠢死了。”
季華鳶提著氣使勁深呼吸——他刻意忽略了晏存繼罵他蠢,而後一字一字地重複道:“你是說,今天是我出生的日子?”
“是啊——”晏存繼大大咧咧地抬手比著夜空一劃,拖著聲音說道:“在——二十六年前的今天——也是這樣一個——靜默的夜晚——突然——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從此世上有了季華鳶——這個不知好歹、禍亂世間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