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只是提早四年完成我的誓言。

也還好,有爺爺的庇廕,讓我能提早四年,否則以各位敗散家產的速度,爺爺的心血,可能撐不過四年,就會化為烏有。

既然各位長輩,能放心讓這麼多股權在市場上流浪,應該也早有總擎隨時會‘易主’的心理準備了。所以我的出現,應該不至於讓各位太過意外才是。

今天的臨時股東大會只是場暖身操,相信我,未來的每一天,各位的日子部不會太好過,特別是伯父——您。“

鍾闃停頓半晌,別有深意給了鍾開文一個挑釁的眼神,整個會議室在鍾闃的聲音再次停頓住後,居然安靜得能夠聽到呼吸聲。

好半晌,鍾闃接著說:

“我仔細評估過總擎目前的狀況,以這幾年公司虧損的情形,各位絕不可能有足夠的現金,買回在外的股份。你們唯一的選擇只有賭在我身上,賭我這個被外放多年的人,有讓總擎起死回生的能力。我要向各位保證的是,我絕對會救回總擎,以慰爺爺在天之靈。

至於當年昧著良心的人,也請你們聽清楚了,我鍾闃絕對不會手軟。伯父、表叔、堂嬸,十六年前你們欠下的債,該是償還的時候了,我要連本帶利的討回。“

說完,鍾闃由辦公椅起身,以冷漠卻強勢的姿態,壓倒全場,鍾開文更是處在震驚中,久久無法平復。

在鍾闃一手即將推開厚重的會議室大門之際,惱羞成怒的鐘開文憤然大吼:

“沒那麼簡單的,鍾闃,你要是敢從我手中奪走總擎,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已背對眾人的鐘闃,瞬間轉頭直視鍾開文。

“我想你還不懂,現在已經不是敢不敢的問題,而是我已經這麼做了,總擎已經是我的了。至於你會不會讓我好過,我只能說,我還蠻期待的,一個能把總擎搞成今天這番局面的人,會有多少能力?我其實很懷疑。”

鍾闃走了好幾分鐘後,會議室仍處於一片靜默的狀態,先前被鍾闃點名的人,不得不開始盤算著未來的路。

而鍾開文,憤怒、驚慌加上羞辱感交錯,為恨意的種子耕出一畦沃土……

踏出總擎後,鍾闃立刻搭上最近一班往高雄的飛機,他必須見到樂樂。眼前的一場仗,才剛起幕,他卻已覺得好疲憊。

對於金錢、權勢的貪婪,可以讓人忘記良善的本質,這些年,他從不曾思考這些太過道德性的問題。

可是今天,面對當年那群恨不得他消失得無影無蹤的親戚,他的心競開始質疑所做的一切,是不是真有意義?

說到底,那群人跟他,仍存有無法析離的血緣關係,儘管他明白,面對這件事,他絕不會心軟,畢竟這是他等待了十六年的目標,甚至可以說,在樂樂出現之前,“總擎”就是他活著的唯一理由。

只是現在,他卻有莫名但強烈的空洞感。也許原因在於,伯父那張臉有幾分爺爺的樣子……

那些人或深或淺,都跟他有某種程度的血脈關連,卻沒有一個跟他是算得上有“情分”的親人,他不是孤兒,心境卻比孤兒還要荒涼。那群人,沒有一個希望他存在!

也許這個世上,他唯一擁有的,就只有樂樂了……

鍾闃下了飛機後,直奔姜羿的公司,他知道樂樂現在是姜羿的私人秘書。

一進公司,大門負責接待的總機小姐,十分有禮地詢問他的來意,他淡淡給了一句話,制止總機小姐要撥內線電話的動作,便逕自往他知道的方向走。

“我找紀樂萱,不用麻煩,我知道怎麼走。”

上回鍾闃到這兒時,碰到的也是這位總機小姐,礙於知道鍾闃為江華建設總經理,她實在不好攔人,可是就這麼任由他進出公司,也不妥當。不過她也疑惑著,這個人不是找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