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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凜冽,雲霧開始從山裡向海上卷將過來。我們在山地的下風處,馬塔魏灣依然靜如平湖,但風向驟然轉南,並逐漸形成為一股狂暴的南風,印第安人稱之為maraai。從海上望去,下風處已經出現自帽浪條,當我即意識到,只要一刮南風,獨木舟就別想從位於我們以北的島嶼返回了。
強勁的南風一天接一天刮,這期間,我們跟印第安人換取土特產。豬、禽、狗、貓,一應俱全,弄得船不象船,倒象個動物園,最後連庫克艦長傳種到那裡去的公牛和牛仔也弄到船上來了。山羊闖進放在甲板上的芋頭、馬鈴薯和番薯堆裡亂蹦亂跳。漸漸地,我們滿懷熱情所寄予的希望開始轉化為擔憂。種種跡象表明,克里斯琴即將做好起航的準備了。佩吉到船上來看她的情人時,臉色因憂慮過度而變得憔悴。我無意細談當時那種事懸人憂的情景,下面只是一筆帶過:到了第九天,風向轉東北,四小時後,也就是中午,我們那條有帆的獨木舟乘風回來了,夜間逃跑的一切準備都已就緒。可是到了最後一刻,命運又一次跟我們作對;下午兩點,克里斯琴下令起錨,“本特”號右舷受風行駛,開出了馬塔魏灣。
一七*年六月至九月的那幾個月,在我的記憶裡簡直是噩夢一場。由於那幾個月的經歷與本記事主要情節關係不大,所以筆者僅就那些值得一提的事情寫上幾行。
儘管我們上次在土布艾遭到了敵遇,但克里斯琴還是決定定居那個島。我們向南行駛,象一艘現代的挪亞方舟(聖經故事。據稱,上帝因世人行惡,降洪水滅世,命義人挪亞造方舟,全家避入,使之得救。洪水退落時,挪亞放出鴿子,鴿子銜口新擰下來的橄欖葉子飛回,挪亞從而得知地上水退,平安已經到來。後人以鴿子和橄欖枝作為和平的象徵。),上面裝著從塔希提島補充的各類家畜以及一些印第安女人,這些女人終將成為一個新的種族(面板半白半棕色的混血後裔)的母輩。克里斯琴的邁蜜蒂、揚格的塔烏露阿都在船上,連那信不過土布艾女人的亞歷山大·史密斯也說服鮑哈蒂跟他上了船。所謂的說服實際上無需太費口舌,因為印第安人對各種航行和探險都是興致十足的。在塔希提從我們北面的水平線上消失了好久之後,我們才發現船上來了九個印第安男人,十二個女人和八個小孩,而他們中的絕大多數是偷著溜上船的。
第十一章 別了,“本特”號(5)
由於塔希提乘客把我們想定居島上的意圖向土布艾人作了解釋,所以一上來我們還是受到了友好的接待。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船停到了岸上,為了免使甲板暴曬,我們給船搭了個棚子。接著,我們又在從當地的一名酋長那兒買下來的一塊地盤上建起了堡壘,堡壘四周挖了條二十英尺深四十英尺寬的壕塹。全體船員,包括克里斯琴本人在內,都參加了這項工程。船員私下裡嘀咕這是勞民傷財,但克里斯琴的先見之明很快得到了證實。我們那些放在內島山地裡牧養的山羊,闖進了印第安人辛辛苦苦開墾澆灌出來的芋頭園子。這些精明的小畜牲既逮不到又打不到,當地老百姓只好跑來叫我們用滑膛槍把這些山羊打死。當我們拒絕並解釋這些搗蛋鬼繁殖起來就是重要的食品來源時,印第安人先是嘟嘟噥噥,後來乾脆就翻臉了。他們發誓:不把我們斬盡殺絕或永遠地趕出島去,他們就決不罷休。他們輪番向我們的堡壘發起猛攻,只有發射四磅重炮彈的大炮和迴旋炮才能擊退他們。我們的處境十分危險,除了組成全副武裝的精明強幹的小隊伍,我們根本就出不去。我們的體力開始不支,就是我們當中身體最棒的夥計也因不斷的戰鬥而精疲力盡了。九月初,克里斯琴發現所有的船員都對這個地方產生了厭惡感,於是就召集我們大夥兒進行了一次舉手表決。全體一致贊成離開土布艾;十六個人表示願意留在塔希提,其餘的則願隨“本特”號去尋找一個他們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