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個結論來,心情忐忑不安,不自覺的在門口踱起方步來。

但是他不知道處身屋裡的金玄白,心情比他還要複雜,五味雜陳,一時之間,整個人渾身泡在冰冷的水裡,都忘了門外尚有人在等候。

他無意識的輕撫著木盆,望著自己擱置在盆外的一雙赤足,只覺丹田真元急旋,時寒時熱,竟然無法將之融合一起,而紊亂的思緒,又如百結糾纏的絲線,一時找不到頭緒,根本不知從何解起。

片刻之前,他似乎把身體內最後一滴精華都擠了出來,然後從大床上跌落下地,那時,他覺得自己全身俱空,整個人似乎置身雲絮之上,連意識都是一片空白。

不過這種怪異的情境尚未來得及體會,他便已發現身旁的地板上有兩張錦被,而在錦被下伸出了六條白皙粉嫩的長腿。

他吃了一驚,挺起上身,抬頭望去,看到錦被的另一端,露出了一張俏臉,竟是巧雲。

巧雲的雲鬢已亂,髮髻散開,玉釵橫斜,幾綹髮絲掛在眉邊眼際,卻難掩她一臉春色,尤其是嘴角漾起的一抹微笑,更顯現她有個極美的夢。

金玄白甩了甩頭,目光從巧雲臉上移了過去,見到兩條光潔的粉臂擱放在錦被上,緊摟在一起,略一端詳,竟是不久前在大廳殷勤勸酒的瓊花。

而和瓊花相偎而眠的則是一張更為年輕標緻的臉孔,顯然有些陌生,想了一下,立刻就知道她便是那天在後園葡萄架下的白蓮。

她們兩人都是釵橫鬢亂,眉聚春色,也都在酣睡之中,一臉幸福的模樣,雖說脂粉零落,卻另有一番慵懶的美。

金玄白一呆,立刻發現自己竟然是赤身裸體,沒穿寸縷,驚慌之中,想要找來自己的衣物穿上,卻發現房中一大堆衣物堆疊在一起,如同一座小山,那些衣物五顏六色,有裙有褲,一時之間,哪還分得出來?

他想不出這是怎麼回事,霍然站了起來,卻發現大床上春色無邊,兩張錦被掩不住許多具的橫陳玉體,粉彎、玉臀混雜在長髮、亂峰之間,看得他眼花繚亂。

床上的那些女子雖然都在酣睡,可是金玄白卻仍然感到一陣羞恥,他退了一步,忖道:

“這是怎麼回事?”

目光一閃,見到一個大木盆就在眼前不遠,盆裡還有大半的清水,於是毫不考慮的跳進了木盆裡。

當冰冷的清水觸及火熱的肌膚時,金玄白神智一醒,依稀的記起了不久前發生的事,那些畫面出現在腦海裡是片斷而又零散的,並沒有連貫。

然而儘管如此,在金玄白來說,他都當它是一個個綺麗的夢而已,在這個夢中,充滿著香豔刺激,甜美歡愉……這些夢雖然源自於男人心底的渴望和需求,可是金玄白從來都不敢企望會有成真的一天。

因為,他不知道要如何應付這麼多的女子圍繞在身邊。

基於這種心理,他對於自己定了如許多的未婚妻室,縱然從未拒絕過,卻也沒有感到特別的歡欣。

他不怕有一百個敵人包圍自己,卻害怕面對七八個未婚妻子一起圍聚在身邊,這種心態連他都不知道怎麼產生的。

特別是在看了仇十洲所繪的四季行樂圖之後,這種心態更加的強烈,更加的沉重。

就由於這種無形的壓力,讓他不敢想像以後若是成了親,要如何應付妻子……可是,彷彿是上天提供他這麼一個機會,讓他提前接受試練,竟然讓他莫名其妙的墜入邵元節和朱天壽的算計中。

只不過他在身臨其境時,由於受到了強烈春藥的藥性控制,神智恍惚,情慾焚身,絲毫不覺得有何快樂,當然也不會感到害怕。

故而,對於他心中畏懼的情結,也毫無幫助,難怪醒來之後,會以為那些經歷都僅是一場香豔的夢,是如此的不真實。

浸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