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撫摸著馬毛,微微一笑,面上才終於帶出一絲隱隱約約的得意之色,“它喜歡我。”

薛寅望著這小小年紀已儼然要修煉成精的娃,嘆了一聲,“你小子啊……”

像,實在是太像了。

薛寅此番加快了行程,總算是趕到了地頭,等他趕到地頭的時候,月國軍隊與厲明已經打了一場,暫時不分勝負,但女王仗著人多,直接將厲明的營地圍上了,戰況一時焦灼,這是要開始打第二輪了。

大戲正開場,倒是頗為精彩。柳從之老神在在地養傷,在等到終於回來的小薛王爺的同時,也等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一封來自厲明的求和書信。

☆、第83章 父子相見

厲明不傻。

他非常清楚誰最樂見紗蘭同他窩裡鬥,北邊局勢說來混亂,實際上數得出來的就那麼幾波人,他忌憚紗蘭與沙勿,對柳從之卻一點沒放鬆戒備。

若說遼城於南朝如一道抵禦外敵的屏障,那柳從之其人於南朝則是另一道不可不破的屏障,未必堅不可摧,但破遼城易,滅柳從之卻不見得容易,月國南征之心不死,遲早得和柳從之對上。

可以說,厲明向來視柳從之為眼中釘肉中刺,即使昔日與紗蘭鬥到最要緊的關頭,他尚要分神攪一攪南國的渾水,這人對南國的態度可想而知。月國近年武力強盛,但越是強盛,就越是不安分,妄圖染指南國富庶,這一戰遲早都會有,只是趕在這個月國內亂,南朝同樣內亂的當口,幾方勢力互相牽制,局勢就顯得莫名複雜。

厲明也當然清楚是誰在背後給他搗亂,如今厲明如柳從之所願和紗蘭的人對上,厲明勢弱,卻是漸覺不支,危急關頭,厲明做出的判斷的是,尋求柳從之的幫助。

他與柳從之水火不容,這種關頭向柳從之求助,豈不是笑話?

可送信的厲明不這麼想,收信的柳從之也不這麼想。

柳陛下等來了自己等待已久的東西,心情十分愉悅,放下書信抬頭看一眼好久不見的薛王爺,眼角眉梢都含著笑意,柔和的目光直直撞入小薛王爺眼底,直看得小薛王爺頭暈目眩,心跳慢了那麼一拍,才算醒過神來,喚道:“陛下。”

“此番一別,可是許久不見了。”柳從之含笑一瞥他,示意他坐下,“你在北化可好?”

柳陛下聲音放得極柔,柔得幾乎能擰出水來,薛小王爺尚沉浸在柳陛下的美色裡,暈乎乎的如在雲端,聽到這一句,可算是回過神來,默默抬頭看柳陛下,“還好。”

薛寅直覺覺得這談話似乎不太對勁,然而柳從之的態度自然又熱絡,薛寅一時也無話可說,等清醒過來看一眼柳陛下一張笑面,小薛王爺眉頭一跳,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地問:“我聽說……陛下前日遇刺,身受重傷?”

柳陛下笑容一丁點不變,人逢喜事精神爽,看著幾乎是容光煥發,而後眼睛也不眨地睜眼說瞎話:“是的,前日確實受了點傷。”接著作勢低咳一聲,似乎十分虛弱。

薛寅抽一抽嘴角,前日受了點傷?看那信上的措辭還當您老人家重傷垂危幾乎就要駕鶴西去了呢,結果柳陛下這滿面含笑氣色上好的樣兒,看著比他走前還生龍活虎,活像是舊疾已經痊癒了似的,哪家刺客有這麼大能耐啊?

“那還請陛下……保重龍體啊。”薛寅默默看著柳從之的臉,一句話卡了半晌才完整地吐出來,十分的言不由衷。柳從之聞言卻笑得更為燦爛,“勞你掛心了。”

薛寅打個寒顫,張口似乎想說什麼,最終閉了嘴,只覺渾身冒雞皮疙瘩,姓柳的這有點太邪性了……小薛王爺見識淺薄,著實有些招架不住。

他現在是真覺得……沒準……那個……這姓柳的,是對他有……那個意思……

小薛王爺一念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