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

酒井抬眼看了武田太郎一眼,隨即低下頭說:“有,耿先生的家就不曾搜查過。”

輕寒原本悠閒的喝茶賞景,儘管窗外的風景寥落清冷,就幾棵落了葉的樹,光禿禿的樹枝落著幾隻不怕冷的麻雀。但在無風的藍天下,竟也有水墨畫般的清麗乾淨。

猛的聽到酒井提到自己的名字,輕寒轉過頭疑惑的看著三人。嘴角蕩起有趣的笑容,朗聲開口說:“哦,酒井君懷疑我?”

“不,我只是舉例說明,奉天有許多人家都沒有搜查。”

武田太郎略一沉思說:“所有人家必須搜查,我馬上籤署搜查令,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敢於挑釁帝國的人。”

武田太郎看著輕寒淡淡的說:“無覓不會多心吧?”

輕寒抬抬眉頭,微微一笑說:“太郎開口我當然不會反對,我只提醒一句,搜查這些人家時要彰顯一下帝國軍人的良好風氣,杜絕打砸搶燒的行為。”

武田太郎微微一眯眼,狹小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悅。

“酒井課長一貫都是文明人。”

“那最好。”

輕寒說完不再看酒井,面不改色的端起茶碗,低頭抿一口微涼的茶水,沒有一絲緊張和異常的表現。

武田太郎眼角掃過輕寒,輕寒的所有表情無一遺露。

正眼看著酒井,語氣嚴厲的說:“酒井課長是帝國培養的特工,我相信你的能力,我希望聽到好訊息。”

“是,屬下一定不負司令官閣下的期望。”

武田太郎揮揮手,酒井恭敬的行禮告退。

山下低聲說:“難道共產黨真有這麼神奇?來無蹤去無影。”

武田太郎聽了這話側臉看著輕寒。

“無覓覺得呢?據說中國功夫出神入化,能夠飛簷走壁,隱身遁地。如果這些共產黨都是中國功夫的高手,想來也不是問題吧。”

輕寒爽朗的笑了,朗聲說:“太郎是從哪裡聽來的?你說的那是孫猴子,神話傳說。我長這麼大,說句不謙虛的話,也算見多識廣,還真沒見過太郎口中的神人呢。以前只聽說過共產黨,並未見過。到奉天一年多,也算是見過幾個了,不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不都是血肉之軀,不都是爹媽生養。他們既不能飛簷走壁,亦不能隱身遁地,倒是有真英雄,無覓也欽佩至極,但也不乏俗人,逃不過財色二字。山下君高看他們了。”

武田太郎笑著說:“精闢,無覓總是一語中的。以無覓之見,他們會藏在哪裡?”

輕寒搖搖頭說:“沒跟他們打過交道,摸不著他們的路子。不過,酒井課長一直跟他們打交道,相信對他們的習慣一定是瞭如指掌。太郎就坐等好訊息吧。”

武田太郎眼裡閃過一絲鄙夷,從骨子裡鄙視酒井。

輕寒眼風沒有錯過武田太郎眼裡的鄙夷,微微一笑。這會兒給你的希望越大,將來的失望越大。

城北破落的院子裡,一名瘦小的叫花子,一身破破爛爛的棉襖,臉上髒的看不出模樣。叫花子的爛棉襖有些大,腰裡繫著一根麻繩。

叫花子是一路要飯過來的,走到院子附近,左右瞅瞅,一抬腳就進了院子,躲在倒塌的半拉牆後,往院子外悄悄瞄了一陣子,確定沒人跟著。這才快速走進柴房,扒開柴堆,開啟木板。

低聲叫:“關隊長,關隊長。”

突然來的亮光讓關隊長閉起眼睛,等適應了才睜開眼睛。

“是我。”

“外面風聲緊,你還得躲著。這是水和乾糧。”

“好,知道了。”

“行,俺走了。大家正想辦法呢,你再忍兩天。”

“行,快走吧。”

“那行。”

叫花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