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解開心結,可商量來商量去也沒個結果,最後蘇曉沐說先讓她藉著探病去探探口風,哪成想一時忍不住,就把所有的事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她覺得小冉已經夠辛苦的了,如果再得不到父母的諒解的話就太可憐了。

不過她是用比較委婉的方式將夏小冉這段日子所經歷的事情告訴了夏父夏母,尤其是傅希堯佔了她這一段更是簡化再簡化,他們一開始根本接受不了,尤其是夏之年,聽到小冉那時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所作出的犧牲時竟老淚縱橫。儘管一直跟自己說要信孩子,可還是堵著一道氣,如今知道了真相,是又欣慰又心疼,更責怪自己,沒有保護好女兒。

等他們的心情稍微平復了,蘇曉沐才忐忐忑忑地說出最重要的一點,小冉懷孕了,而且可能對方的家庭不會接受她。這下夏之年終於爆發了,不顧自己的身體硬是要去看女兒,竟然目睹了這一切,也才真切的知道,一向被自己捧在手心裡如珠如寶的女兒在背後默默承受了多少磨難。

蘇曉沐悄悄地離開了病房,把時間留給他們一家人。什麼都能割斷,唯有親情血脈能永遠維繫,她相信伯父伯母會理解小冉,並且是小冉最強有力的後盾。

“爸爸,我……”夏小冉哽咽著喉嚨,有甚多話想說,更想向從前一樣向爸爸撒嬌,可她不敢。

一旁的溫淑芳只是握著女兒的手抹淚。

更反常的是,最愛說教的夏之年在見到女兒以後,卻閉口不提那些往事,只是痛心地說了一句:“囡囡,是爸爸做得不好,你受苦了。”聲音,同樣帶著哽咽。

夏小冉終於崩潰,長久以來的委屈一下子決了堤,趴在爸爸的大腿上,一直哭一直搖頭呢喃著“對不起”。

夏之年忍著淚,拍拍她的頭溫和地說:“囡囡,不要哭,咱們回家。”像小時候一樣,輕言輕語哄著。

千言萬語,在“回家”兩個字面前,頓時黯然失色。

談話

那天傅希堯還不知道自己的局已經被母親攪亂,以為父母都隨著代表團去了土耳其,加之又在小冉和她父母身邊都安排了人,所以便安心地開車到了北戴河探望正在靜養的傅老太爺——最疼他的爺爺傅康年。

半路上就下起了大雪,每輛車的車速開始放慢,快到收費站的時候還有些堵車,傅希堯略略皺起眉,熄火望著窗外的雪景出了一會神,眼睛像深不可測的大海,不知在想些什麼。直到後頭響徹的喇叭聲催促著,這才驅車緩緩往前,覺得車裡有些悶,他開啟了收音機,電臺DJ那有磁性的聲音飄揚而出——

有人說,眉深的人,很重情。

傅希堯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後視鏡,又彎起了嘴角,他笑的時候眼睛眯得很細,還有淺淺的笑紋,眉很濃很深,以前不覺得,而如今……自己真的挺重情的。想起早上醒來時,看著她像貓兒一樣蜷縮在自己懷裡,竟感覺彷彿擁有了全世界。

雪越下越大,快到中午他才來到療養院,等走出停車場,摸摸口袋才發現手機落在副駕駛座了,但他心裡惦記著別的事,也就沒有回去取。

傅希堯在休閒室找到了他爺爺,他老人家正在跟一位老戰友下圍棋。細細看,傅康華除了頭髮全白以外,其實看起來一點都不顯老,尤其那雙不怒而威的眼睛很能震懾人,傅希堯的眼睛像極了他。

傅希堯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見爺爺猶豫不決,終於忍不住說:“這裡,圍魏救趙。”這招還是他老人家教的。

“觀棋不語真君子!”傅康年拍開他的手,聽聲音就知道是誰來了,卻沒有抬頭,注意力全在棋盤上。

倒是他戰友陳剛笑呵呵地問:“老傅,這是你孫子吧?排行第幾啊?”

傅老太爺哼了哼氣:“第四,最小的那個。臭小子,傻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喊人,這是你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