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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下來的路就難走了。
他艱難,夏小冉那邊也不好過,自從回了老家她總是整天整夜地坐在家裡發呆,跟在北京檢查的時候一樣,醫生說她有輕微子宮後傾,天生比較難受孕,壞孩子的機會比常人低很多,若是不要孩子,這輩子說不定就不會有做媽媽的機會了。只是留下這個孩子,她跟傅希堯就不可能沒有交集,一下子將她陷入兩難。
她不知她的父母也一樣糾結。
夏之年和溫淑芳對小冉和傅希堯之間的愛恨糾葛所知不多,在蘇曉沐善意的遮掩下只單純地以為是男方家裡反對,女兒也吃盡苦頭,再受委屈可怎麼得了?兩人都年過半百,一方面對寶寶自然狠不下心腸,可另一方面想到女兒才二十出頭,以後人生的路還很長,未婚生子是一道不能磨滅的疤痕,會跟著她一輩子的,如果遇上合適的人,孩子又怎麼辦?怎麼做也落個不是,最後老兩口咬咬牙,尊重女兒的決定——若生,他們夏家還養得起,不生,也是情理之中,他們都支援。
當夏小冉知道父母的想法以後,狠狠地哭了一場,摸著肚子裡的小寶貝難受得不能自已,只是到了第二天,她一副想通了的樣子,跟父母說,她堅持做人流。昨晚她睡不著,給蘇曉沐打了通電話,蘇曉沐冷靜地說:“這件事關乎你的終身,我不能幫你做決定,就連意見都不能給,那是害你,你得想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不過做一個單身母親的艱辛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無論大人做了什麼事,孩子是無辜的,你要他,就得對他負責。”負責,多麼嚴肅的一個字眼,她怎麼也承受不起,她怕自己後悔,怕最終撐不下去,到頭來連累了父母,也對不起孩子,雖然她捨不得這個已經陪了她三個月的小寶貝。
約定做手術那天,異常地冷,呼嘯的北風颳得人難受,夏之年一直躲在房間裡不出來,溫淑芳則是強忍著淚水把女兒送出門。小冉不讓父母跟著,不想讓他們年老才感受這種切膚之痛,蘇曉沐很講義氣,二話不說從北京飛來陪她,也許她是最明白小冉感受的人了。
剛到醫院門口,就與一對年輕夫妻擦身而過,手裡抱著孩子,應該是剛當上父母的小夫妻,她忍不住回頭愣看著,年輕的媽媽一臉溫柔地抱著小寶貝,笑得很甜蜜,年輕的爸爸小心翼翼地護著他們上車,末了還忍不住親了妻子一下……
何其溫馨。
“小冉?怎麼了?”蘇曉沐拍拍小冉的肩膀,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然後瞭然地輕嘆了一聲。
小冉回過神來,不自在地撥了撥頭髮,低頭說:“沒什麼,走吧。”
到了手術區,護士循例要給她再講解一遍手術相關事宜,儘管早已經一清二楚,可聽到“刮宮”這樣的字眼還是讓夏小冉本來就蒼白的臉色白了又白,她緊緊地抓住蘇曉沐的手,緊得蘇曉沐都覺得疼,身體也忍不住發顫,蘇曉沐也跟著難受,淚水在眼裡打轉,這一幕,跟當年的她何其相似?
排在夏小冉前面的還有一個女孩子,由母親陪著,兩人臉色都不好看,那位母親一直罵女兒不懂事不爭氣,女兒都默默忍受,手術時間不長,等再出來時那女孩的臉比紙還白,脆弱得好像被風一刮就走,可她母親還在不停地罵,罵聲漸漸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然後輪到夏小冉,沒有蘇曉沐扶著的話她幾乎站都站不穩,全身的力氣彷彿被抽乾了似的,走廊白刷刷的陰寒鑽進她的身體裡,感覺每走一步都有個錐子從腳心戳中她的心臟,她像一個殺人兇手,而且準備要殺死自己的小寶貝。
眼前湧起一層薄霧,她什麼都看不見,只浮現出很多人的臉,想起很多事,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什麼是應該,什麼是不應該,痛苦的眼淚簌簌地落下,看得蘇曉沐的心裡也不好受,卻只能穩穩地扶著她。當觸碰到那扇如同鬼魅的門的時候,夏小冉終於控制不住地癱軟在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