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推脫不掉。

“必須得去一趟。”宗陽無奈道:“不然回去不好交代,我也知道估計有危險,但既然是鬧鬼,白天去最好,先去看看情況吧。”

月箏無話可說,幽幽嘆了口氣。

“事情發生在二十多年前,又是這種怪事,說不定是哪個邪門歪道,正好那時候得罪了岳陽宗,生怕岳陽宗來人找他們算賬,才用這辦法金蟬脫殼……”

宗陽慢慢有了猜測,著重留意《岳陽宗史記》裡,發生在二十多年前的恩怨,其中發生在尚郡境內,標註著邪門歪道的舊敵。

“得羅教,擅長以神鬼之說愚弄百姓,騙取香火信眾,魚肉鄉里。二十八年前,執法壇執事鄭雲清前往尚郡誅滅。”

“孟真婆門,信奉輪迴,教唆信眾捐助全部家財,賜七梅忘生湯毒死。二十一年前……”

“月靈道,崇尚月夜生靈,養真魂授術法……”

“……”

得了宗陽吩咐的澤林,興沖沖跑進馬廝,“快給我備兩匹馬,要最好的馬!”

“喲!這不是廚房的大廚澤麼?”

回應他的是yīn陽怪氣的嘲諷,一箇中年漢子坐在草墩上翹著二郎腿,慢條斯理喝了口茶,斜瞥了他一眼,嗤笑道:“大廚澤怎麼著,莫非做菜討好了哪位夫人還是少爺,如今身份見漲啊,出門都要備馬了,還要不要備車呢?”

他刻意咬重“討好”兩字,似乎意有所指,逗得周圍馬伕們鬨然大笑,澤林卻氣得滿臉漲紅。

要說澤林曾經也是府裡的紅人,為人機靈會做事,學東西也快。分配去廚房做事,他每天偷偷學藝,五六年後已經偷學了一手好廚藝,有時廚房人手不夠,大廚也會讓他打打下手。也是他運氣好,有天做了道拿手菜,讓大夫人吃得連連誇好,隨後就因為做菜,成了大夫人定下的大廚,在府裡地位大增。

可惜年少得志,就被不少人暗中嫉妒,有一天送餐的下人悄悄在他菜裡下了手腳,重加了一勺鹽。

隨後的事情可想而知,大夫人震怒,又有小人挑唆,他被杖責五十大板,在床上躺了大半年。等他養好病,早已被冷落了,沒人再給他做菜,卻時常被吩咐去做雜活重活,從此被打落塵埃。

他的事,別人都說是成也做菜敗也做菜,如今更被人看不起,明裡暗裡給他臉sè看,或是當年嘲笑了好幾年。

而這事情,也成了他心底的痛,每每被人提起,總會刺痛一次。他暗中立誓,一定要重新活出個人樣來,讓這些人好好看看。

所以當見到宗陽,他就隱隱感到,機會來了!

這可是堂堂岳陽宗弟子,連主家老爺們都要以禮相待的大人物,如果能被宗陽看重,他就能一步登天了!

要是成了,他估計別說是下人,沒人再敢說他半句閒話,連曾經責罰他的大夫人,以後恐怕都不敢再得罪他。於是才有了後面,厚著臉皮接近宗陽,千方百計討好宗陽的事。

逐漸得到宗陽的信任,他正意氣風發,哪裡還聽得別人冷嘲熱諷,頓時就沉下臉來,“是宗陽少爺吩咐我來備馬,要是你們陽奉yīn違,耽誤了宗陽少爺的大事,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們!”

“什麼宗陽少爺,你別信口……”中年漢子大咧咧說了一句,就要不耐煩地把澤林趕出去,卻忽而一愣,“你說的是……哪個宗陽少爺?”

其他馬伕的嬉笑也戛然而止,氣氛凝滯,詭異望向澤林。

“你說是哪位宗陽少爺?”好幾年來,澤林第一次挺直了腰桿,昂著腦袋冷冷回了一句。

“喲,喲!”中年漢子立時慌了,茶水失手灑了一身,他也顧不上了,火燒屁股般蹦起來,“快,快去備馬,那匹黃鬃踏雪,還有那匹皎月追星!”

馬伕們也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