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挺上一挺,即使不施救治,也便過了。身上只是在被少女的皮鞭抽打之處,仍有涔涔血跡滲出,這傷口雖痛楚,卻也只是傷在皮肉無損筋骨。他若非是恰逢病發後又內力耗盡,斷然不會如先前那般窘迫狼狽。

江陵已有了力氣開口說話,可他仍然不曾吐露一字。他已能料到依著少女的張揚性子,不需片刻她定會率先開口言語,他在等這心高氣傲的少女親自打破僵局。

冗長的相對無言之後,少女果然最終按捺不住滿腹的糾集心情,抬起眼來看到江陵的神色有所復原,便迅速地道了個歉:“之前的事,對不起了。”要她低頭認錯,實比登天還難。

透著月色灑入窗內一絲微弱的光亮,她看見他緩緩睜開了眼,面朝自己的方向,臉上的表情帶著模稜兩可的淡然笑意。他沒說話,似是也在看著她,並且就這樣看穿了她,直至令她懷疑他並非目盲之人,而是真的看得到她。

可這笑意卻另她更加無所適從,她只當他是在譏笑,在嘲諷。少女感覺自己的胸膛似是被一隻帶刺的利爪一擊掏空,心臟被利爪揪出體外狠狠□□了一番過後,又被粗暴地硬塞回了空無一物的胸腔之內。

這種感覺,實在是不好受。

少女一張俏面已經漲得通紅:“你不要不說話啊,我最怕人家不說話了!”

“還未請教姑娘芳名。”江陵緩緩開口,謙謙有禮,似是與少女初次見面在互通姓名,而從不曾聽聞少女剛剛落下的急切言語。

少女聞言不禁猛然一怔,半晌時間說不出話來。她何曾能夠想到江陵突然開口之際竟會對自己的糾結不予理睬,而是轉換話題突發一問,就好像先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一樣。他好像只關心他自己想要關心的事。

“我姓聶,小字盼兮,聶盼兮。”少女終於悻悻垂下了眼眸,將自己的姓名告知了江陵。她慶幸眼前的少年並沒有像自己想象般怒不可遏出手報復,少年似乎根本已將自己先前的惡言暴行拋諸腦後。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好名字。”江陵帶著輕淺的笑意喃喃自語,似是在細細品味一首雋秀的詩詞一幅瑰麗的畫卷。

聶盼兮卻難掩羞愧,她愈發琢磨不透眼前的少年,她發覺他的氣質如迷,他身上似乎有太多事她弄不明白。

“聶大俠稱聶姑娘為少主人,想必聶姑娘與極樂賭坊的主人定然關係匪淺。”江陵語意崇敬,似乎已對極樂賭坊心生嚮往。

“極樂賭坊是我外婆的基業。”聶盼兮見江陵語中沒有歹意,便也不做隱瞞。她忽然驚覺,這少年其實平易近人,竟並非是難以相處的古怪性格。可一旦想起自己先前被他以劍相持,又覺得甚為羞恥憤恨難當。

她此時的心情,竟也是如此矛盾。正欲再度開口,卻聽聞聶擎風透著欣喜的聲音從簾外傳來:“少主人,我們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本章還是沒有清清戲份,但是下章清清一定會醒了!

是你們期待的船戲哦!

☆、22 化敵為友

在聶擎風的一聲長喝之下,馬兒就此止足頓行,車身已是停得四平八穩。

聶盼兮瞧了瞧眼前少年,不知他在何時已將紫玉竹杖握於手中,但見他神色雖淡然,可眉宇之間仍隱著痛苦之色,便輕輕抽離了被墊在靳清冽頭下的肩膀,迫不及待掀開簾幕,順勢將臂彎中的嬰兒置於聶擎風的懷中,而後又朝聶擎風一努朱唇。

聶擎風即刻會意,其實即使聶盼兮不做表態他也會如此行動,於是不再多說一字便躍下了馬車,懷抱嬰兒徑直飛速向泊於岸邊的巨船行去。

“擎風先行去通知船上的人了。”聶盼兮放下布簾坐回車中,還想說些什麼,卻最終欲言又止。她是堂堂極樂賭坊的少主人,可她此時竟突然不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