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慌慌的在這偌大的房間裡,像花栗鼠一樣的繞過來又晃過去,跟著不死心的再回到床邊,檢查那扇大玻璃窗,這才終於在拉開收攏在兩旁的窗簾後,找到一扇逃生窗。

她搬來桃花心木的椅子,站了上去,握住逃生窗的把手,試圖扳開那扇窗。

誰知,它不知是不是鎖住了,還是太久沒人用,竟然穩如泰山,死都不動。

不甘心的,她四下檢視,尋找可用的東西,然後拆下了綁窗簾的帶子,掛在那個把手上頭。

她用雙手緊緊抓住,從椅子上跳下來,想利用自己的體重,把那窗子給弄開時,卻突然看見窗玻璃上,自己身後的房間裡,出現了一個男人的倒影。

她嚇了一跳,腳一滑,整個人失去了平衡。

“哇啊啊啊啊——”

她尖叫著,鬆開緊抓著那條布帶的雙手,像鴨子划水般,死命揮舞著兩隻小手,試圖拯救自己,但最後還是姿勢難看的摔倒在地。

天啊,好糗。

可菲手忙腳亂的爬起身來,迅速轉身戒備,卻在看到對方時,抽了口涼氣。

她目瞪口呆的瞪著他,一時間發不出聲音來。

眼前的男人,俊美無鑄,就像個天使,活生生就是阿震的翻版。

只是,他沒有染髮,沒有戴黑色的隱形眼鏡。

他有的,是天生而自然的金髮藍眼。

男人一身的白,白色的西裝褲,白色的襯衫,俊美又斯文。

她知道這個人和阿震很像,雖然早有了心理準備,但是乍一看,她還是因他們的相像程度,吃了一驚。

這個人是肯恩——

不,是麥德羅!

肯恩的身體,麥德羅的腦袋!

她的心,因恐懼而狂奔。

當他用那雙美麗的藍眼睛瞧著她,她忍不住退了一步。

看見她的退縮,他停下腳步,微笑。

那抹笑,充滿自信,與莫名的和善,讓她一愣。

“告訴我,這裡離地面的高度超過兩百公尺——”

咦?這麼高?

她嘴角抽搐,飛快瞄一眼窗外的夜景,才慢半拍想到他說的沒錯,這距離確實是高了一點……

她真不知自己在想什麼。

“——你開啟窗戶之後,想怎麼離開?”他挑眉,笑問:“跳下去?”

“當然不是!”她堅決的否認,不過當然也不能承認,她在此之前,完全沒想過敲破玻璃之後,該怎麼辦。

有些窘然的,她嘴硬回道:“我……我只是……想開啟窗子透透氣!”

對她白爛的理由,他沒多下評論,只笑著轉身,用開瓶器,開啟之前就已經放在桌上的酒,再慢慢的把那琥珀金黃的液體,倒入水晶高腳杯中。

他的手指修長潔白,舉止優雅。

他徐徐的倒著那瓶細頸的酒,一邊抬眼瞧著她,透明的水晶杯也是細長的形狀,純淨、纖細而美麗。

“這是Rober Weil 酒莊,在一九九九年出的貴腐酒,這間酒莊釀的酒是最項級的,而這一年出產的貴腐,更是項尖中的項尖,你們中國人是怎麼說的?”

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正她腦袋驚嚇過度,也想不出答案是什麼。

這人一口標準的中文,就連說話的聲音,聽起來也和阿震無異,某種弔詭的感覺,像蜘蛛一樣,悄悄爬上了後腦,教人頭皮發麻。

“對了,瓊漿玉液。”

說著,他拎著那兩杯酒,走上前來。

莫名的,因恐懼一退再退,貼到了身後冰冷的玻璃牆面。

“丁可菲小姐,是嗎?”

他揚眉,將裝著那金黃色液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