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佛沒個姿態躺在沙發上,無聊的和我說話,似想起一件事,眼睛突然發亮的對我說:“攀隊說你回來了,等明天週末,我們抽出晚上時間去酒吧聚一聚,穿便裝。”

我問:“攀隊多久說的?”

“前幾天的時候。”

前幾天我還沒有回來,應該是董佛提前告訴他們的。

我以前和警察局的攀隊合作了六年,關係也是挺不錯的。

離開趙郅,回到以前的生活軌跡,我發現很多事都明朗了起來。

至少心情舒暢。

晚上蘇傾年有事,我回去的時候也比較晚。

但也是擦著公交車下班的時候,趕上了最後一班。

我捨不得坐計程車,四十塊大洋來回可以坐二十趟公交車。

這樣一想,我發現自己好吝嗇。

回到桓臺的時候,門衛的老大爺告訴我,說:“今天趙郅和他母親找的搬家公司,下午就離開了。”

我一愣,他們離開的真快!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突然。”老大爺喃喃自語的聲音傳來。

我裹緊身上的圍巾,沒有搭話。

我去了一趟以前的公寓,房門前面全是雜物,垃圾之類的。

我站了一會,便進了電梯下樓,以後這房子就還給李欣喬,我不想和小鋼琴家母子倆再扯上什麼關係。

我剛出了公寓沒走到幾步,頭頂的雪花和涼意忽而消失!

我抬眼,一把黑色的傘就這樣撞進了眼。

我偏頭望回去,趙郅正一臉頹廢的看著我,我連忙從他傘下移出來,不客氣的問:“你怎麼還在?”

“我一直在等你。”趙郅神色不變道:“希希,我等了你半天了。”

我敵視的看著他問:“等我做什麼?”我怕他突然打我,像上次一樣。

“希希,關小雨聽說我沒了工作和房子今早就離開我了,她這個現實的女人始終比不上你。我也知道我現在的下場都是自己自作自受,蘇傾年為你報復是應該的,我不怨你,也不怨他。”

“我明天就離開這座城市了,以後可能見不到你了。”趙郅聲音頓了頓說:“走之前我想來看看你,我不奢望你原諒我,但是我還是想來看看你,想對你說聲對不起,希希。”

他怎麼好意思怨我或者蘇傾年?

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關小雨那樣的女人,愛的本來就不是他這個人,而是他的百依百順和錢。

“你怎麼好意思說這種話的?”我冷笑一聲,憤怒說道:“你這個渣男,當初出軌的時候,打我的時候,將我送到警察局汙衊我的時候,你怎麼就沒有想過對不起我!”

“希希,對不起,是我錯了。”

“別喊我希希,噁心。”我瞪著他,突然感到非常難過,這不到十天的時間裡,我也想過他來道歉,用低聲下氣的樣子!

可是他無論怎麼狠心對我,我都可以堅強下來。

但是他說對不起,示弱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做的可能有些過份。

趙郅他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吃苦的時候我陪著他的,很不容易!

全靠自己一個人打拼!

而在這個無依無靠的城市,突然沒了房子,工作,對他來說就是致命一擊!

難怪他要離開。

“你說不喊就不喊。”趙郅苦澀的笑了笑,隨即神情有些猶豫。

我特別瞭解他,連忙問:“你想要說什麼?”

“沒什麼,保重,我先走了。”

趙郅將傘留在原地,轉身離開了。

我看著傘柄頂在雪地上,突然不知道哪裡來的氣,上去就踩了幾腳,直到它破損不堪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