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窗戶被一陣狂風吹開來,遠處的夜空中傳來一陣陣轟轟的雷聲……

花溪瞄了一眼窗外,“要變天了?”

門外有人敲門,白蘭匆匆地走了出去,不多時,又折返回來。 ~

“郡主,剛剛傳回來的訊息,陛下駕崩了。”

花溪手中的書冊“啪”一聲落到了地上,急忙問道:“爹有訊息麼?”

“侯爺說,儲君未定,他不會有事,請郡主放寬心。”

花溪鬆了口氣,緊張了一夜,沒想到薄野佲最後還是走了,好在父親無恙,她懸著的心暫時落地了,看著窗外狂風雷鳴,只怕明天開始,天都要亂上一陣子了。

花溪轉頭吩咐白蘭說:“讓人準備孝服和燈籠,不要聲張。我上床睡會兒,估摸天亮時,宮裡的旨意就會到了。”

卯時一過,大正宮的啟明鐘敲響了,也是在昭告天下西月成武帝殯天。

巳時,薄野信帶著一身疲憊從宮裡回來了,便一頭扎進了書房招了屬下議事。花溪直到午後才見到薄野信。

看著薄野信雙目佈滿紅絲,看來是一夜未眠,花溪不禁道:“爹,家中無事,您折騰了這一夜,用點飯先去睡會兒?”花溪嘆了口氣,她不是不想問宮裡的情況,薄野佲她雖然沒見過幾次,但知道他跟父親的感情深厚,患難與共的親兄弟突然離世,父親的心裡不好受,花溪自也不想提起父親的傷心事。

不想,薄野信卻自己提了起來,“皇兄走得突然,並沒有留下遺詔。接下來……宮裡可要亂上一陣子了。”想起昨日在皇兄寢宮裡的情形,皇兄死得蹊蹺,可惜自己出了京,回來時一切都被抹平了……

薄野信捏了捏拳頭,想起那兩個不爭氣的兔崽子,竟然在皇兄靈前差點打了起來,心中氣惱不已,真是不堪大任皇兄在世時想打擊荀家不是一日兩日了,如今荀家未倒,無論哪個皇子登位,暫時都不會他們,荀家又與自己不對盤,還有荀柔的事……他不能再讓花溪受傷害了。

想到此,薄野信原本壓在心底的那個念頭又升了起來,不行,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不爭氣的毀了祖宗創下了的基業。。

花溪沉默了片刻,走的突然?這其中必另有緣由……可這當口怕是來不及查明瞭。眼下,眾人都擦亮眼睛盯著誰究竟能坐上正德大殿的那張龍椅。

“爹屬意誰?”

薄野信搖搖頭,所有的不滿、惱火最後化作一聲嘆息,“沒有,若有……算了,這幾**安心在府裡待著,爹自有安排。”

……

接下來的日子,西月朝上日日爭論不休,大王子有宰相文官支援,而二王子卻得到了以三朝老將扶威將軍等武將擁戴,而最關鍵的主管天都防衛的荀家和薄野信始終沒有表態。大王子和三王子來信王府尋薄野信,博野信乾脆稱病不出,每日與花溪聊天下棋,花溪不解,詢問薄野信緣由,薄野信卻道難得浮生半日閒,說不定過兩日又是一場硬仗。與此同時,一向風流浪蕩的薄野宗啟竟也跟著低調起來,整日閉門謝客。

這樣僵持了三日,花溪與薄野信下棋時,突然暗衛來報,二王子遇刺,傷情不明,刺客服毒,領頭的是大王子府侍衛統領,所用武器皆出自大王子府。

薄野信撂下手中的棋子,冷笑一聲,“坐不住了嗎?”

花溪見棋盤上棋子已經亂了,揀了多餘的棋子扔到了盒子裡,棋盤恢復如初,無奈道:“論下棋我還真是不行,看這情形我是要輸了,要不您讓給我再想想,咱們回頭再接著下?”

薄野信揉揉花溪的頭髮,“那爹走了,晚膳你自己用”

花溪回了夕園,剛進門就碰見木犀急慌慌地從另一條路跑了回來。

花溪蹙眉問道:“跑這麼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