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犀氣喘吁吁道:“郡主,樊芸去看鋪子,回來的時候被打了,這會兒在煉香院,情形不大好。剛巧李大夫回東綿省親去了,奴婢過來是看看能不能請郡主給莫太醫說一聲,讓他老人家過去瞧瞧。”

花溪沒來得及細問,先喚了翠茗去請常駐府裡的太醫,“翠茗,去請莫太醫過去一趟。木犀,你帶路,我過去看看樊芸。”

花溪一路往煉香院走,路上才問清楚了事情來龍去脈。原來兩日前有人去鋪子裡搗亂,護院將人趕了出去。今日樊芸去鋪子裡送貨,不想回來時候被人圍堵,他和兩個送貨的護衛被人打個半死,而樊芸的傷最重。不過樊芸認得領頭的人就是前日去鋪子裡搗亂的。

花溪去煉香院看過樊芸,鼻青臉腫,滿臉是血,昏迷不醒。莫太醫過來瞧了以後,說手被打斷了,身上肋骨斷了兩根,索性沒傷到內臟。木犀幫著太醫上藥包紮了,又隨太醫去取藥,一直忙前忙後。

花溪留了木犀在煉香院,自己帶人去看了另外同去的兩個護衛,那兩人雖沒樊芸傷得重,但傷勢卻也不輕。花溪問了兩人事情的細節,結果兩人只說了帶頭的人是前日來鋪子裡鬧的人。

花溪氣惱之餘,細想了一下,覺得此事來得蹊蹺,出門便叫白蘭暗中觀察兩人。

回了夕園,花溪坐在炕邊不語,直到木犀回來請安,花溪才注意到她眼睛紅紅的,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木犀一眼,“擔心樊芸?”木犀是她教出來的,常常在煉香院幫忙,現在瞧她那傷心的模樣,看來有些事自己疏忽了。

木犀點頭,帶著哭腔道:“剛剛回來前,芸哥兒吐血了。”

“先擦擦眼淚莫太醫不是說了,淤血未清,所以有些發熱,服了藥過了今晚就沒事了。”花溪朝翠茗看了一眼,翠茗拿了自己的帕子遞給了木犀,木犀接過帕子輕“嗯”了一聲。

花溪又問:“樊芸平日裡跟你也走得近,你知道不知道他在外面有沒有得罪人?”

木犀搖搖頭,“樊哥兒跟著郡主來西月,除了香料市場上的掮客和商戶,沒聽他提過與這裡的人相熟的。平日裡待人和善,沒聽說過他得罪人。”

“沒得罪人,那這些人就是衝著花夕香坊去的了。”或者是衝著王府來的。

花溪轉頭吩咐道:“白蘭,去查查是什麼人乾的?這些日子京中不太平,你吩咐下去小心行事。”

白蘭退了出去,花溪看了雙目紅腫的木犀,輕聲道:“這幾**就去煉香院看著,順便照顧照顧樊芸,也免得你人在心不在。”

“郡主——”木犀頓覺自己失態,可開口卻不知說什麼,“奴婢,奴婢不是……”

花溪眉眼彎彎,望著木犀說:“好了,你不必說,我心裡明白。難不成你瞧不上樊芸?那怎麼還這般著急?”

木犀被花溪說中心事,紅了臉,低頭道:“奴婢要跟著郡主,煉香院您派翠茗姐姐去。”

翠茗促狹道:“別,郡主屋裡頭的事情多,再說對制香上的事我可比不上你,還是你去合適。”

花溪瞧著平日裡牙尖嘴利的木犀竟露出小女兒的嬌態,笑道:“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難得你瞧上眼了……只要你願意,等樊芸養好傷,我讓人去問問他的意思。你看呢?”木犀是她從大華帶來的,加上年歲相仿,情誼自不同別人。樊芸是歐陽錚帶來的,她相信歐陽錚看人的眼光,木犀交給樊芸,她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木犀含羞帶怯地點點頭,“奴婢聽郡主的。”

打發了木犀去煉香院,白蘭也回來了。

“啟稟郡主,打傷樊芸的是東城三紅幫的混混,不過買通他們的是荀正楠的手下。”

第207章 驚雷(下)

天都城西胡木巷裡有一處小院,門口臺階生了雜草,黑漆大門早已斑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