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我,微微笑了笑。我連忙也笑了笑,努力地回想著這張臉孔在哪裡看到過。

山雨欲來風滿樓(4)

然而我還沒有想起來,她就已經轉身走出去了。

我也走出去,才一轉彎,就看到有個男人在那走廊盡頭打電話,那個女孩走到男人身邊立刻就挽住他的胳膊,無比親暱。男人轉頭看見了我,那一剎那我如遭雷擊,他竟然是杜澤山。

我正要轉身逃走,他卻已經大步流星地走過來,一把拉住了我。

“這麼巧。”他滿臉欣喜地看著我,我卻猛力掙脫了他的手。杜澤山臉色一變,嘴角揚起一抹譏誚的笑容道:“是鄭凱文吧,他帶你來這兒選首飾?項鍊?耳環?鐲子還是……訂婚戒指?”

我瞪著他,不禁冷笑道:“不好意思,是結婚鑽戒。”同時我掙脫了他的手。

那個女孩走了過來,小鳥依人地靠在杜澤山身邊道:“遇到朋友了?”

“也算是個老朋友。”杜澤山看看我,拉著那個女孩的手走到一旁說,“我跟她聊兩句,你先回去等我,別亂跑。”他低頭親了女孩的臉頰,女孩微笑著轉身走了。似乎是個識大體的女孩,雖然濃妝豔抹,但是依然可以看出她年紀不大,並且沒有因為我的出現而失態,怪不得杜澤山喜歡她。

“我要走了,凱文在等我。”我剛剛轉身要走,杜澤山卻突然拉住我,不由分說地將我拖進了女洗手間。

我甚至都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聽見“啪”的一聲,他把門鎖上了。

我怒了,骨子裡的潑婦勁馬上就蹦出來了。

“杜澤山,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急什麼,讓他多等一會兒又不會死。”他看著我,從口袋裡取出煙盒,低頭點燃香菸,“我在上海的時候說過什麼,你不記得了?”

“有你這麼追求人的嗎?你這是綁架!”我伸長脖子吼道,“而且,你身邊現在不是有一個女人了嗎。”

“鄭凱文也有其他女人,而且一定比我多。你都不介意……”

“你不是鄭凱文!”

他吸了一口煙,輕蔑地笑道:“鄭凱文就那麼好?你有沒有問過,他對你是不是真心的,你不怕被他利用?”

我冷笑道:“我一窮二白三無姿色,有什麼好被利用的?”我瞪了他一眼,然後扭頭就走。

杜澤山從背後拽住我的胳膊,不等我開口大喊,他已低頭吻了下來。

我的心“撲通”一聲,彷彿掉進了萬丈深淵,撈都撈不起來。

他的唇上帶著淡淡的菸草香味,軟軟的舌尖,像是一條小蛇,卻是那麼冷。他幾乎要將我撳進他的身體裡去,我的心臟幾乎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連呼吸都要停止了。

我只覺得連喉嚨也是冷的,一直冷到腸子裡。

我掙扎著抬起腿,用腳跟狠狠地踩了他一下,趁他略微一閃,我抬起膝蓋朝他的肚子上頂了過去。這還是在大學的時候跟江洋學的防身術,第一次用,也不知道用得對不對,反正他是放開我了。

我急急忙忙地退了兩步,杜澤山猛然向後靠,跌倒在洗手池邊上。

我估計我是踢得重了,疼得他一時半會兒都沒有直起腰來。我驚魂未定,老半天才回過神來,看著鏡子裡自己的嘴唇又紅又腫,口裡還殘留著他留下的菸草味道。我抽出紙巾把弄花的唇膏擦去了,然後揉成一團扔到他臉上,惱羞成怒道:“你這個瘋子,到底想幹什麼?”

“你忘了嗎?”杜澤山丟掉手裡的菸頭,一把抓住我,他的眼睛裡閃著光,卻不是憤怒,而是悲傷。

“我以前跟你說過的那些話,你都忘了嗎?”他看著我。

“要追我的話嗎?”我冷笑道,“那些話那麼驚天地泣鬼神,我想忘也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