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澈看著他輕巧的落在那棧道上,心中讚歎,此人的輕功可謂是爐火純青之境矣。

時澈看了一眼月色,應該還不到半個時辰。他急忙趕下山去,那幾個人還在那裡翹首以待。看著他安然無恙,他們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將軍,那賊人可在山頂?”

“不在,估計他已經跑遠了。”時澈不想要解釋那麼多,這件事情就這樣掩飾過去,就當是匈奴所派遣來的好了。

時澈和隊伍會和時,已經平安到達了迴音谷,但是他們不能休息,要連夜部署好,將軍隊的力量分散到山谷的要塞,防止匈奴的入侵。

一切準備妥當,就只等著糧草了。

徐朗這時候,早已經到了潭州,和徐炎的交接已經辦好,這些糧食也已經換了,先要走一日的水路,再換成馬車,這樣應該能趕回去。

出發前的一夜,徐朗準備好一切,打算入睡了,突然聽見了船外傳來一聲哨響。他開啟窗戶,一個男子從窗戶跳了進來。

“你找我有什麼事?”徐朗冷聲問道。

“我們到底何時才能動手?”那人似乎很著急,眼神裡充滿了怨懟之情。

“等到萬全之時!”徐朗稍稍揉了揉太陽穴,這幾日他連夜趕路,好久乜有好好休息了。

“你是不是心軟了?”那人似乎有些譏誚。

“不是,可是貿然行事是不可能得手的。”徐朗還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你若不是心軟,怎麼還這樣忙前忙後的籌集軍糧?這一次不正好遂了我們的願麼?”

“不行,他還不能死!”徐朗斬釘截鐵的說道,似乎不會因為他的勸說而改變主意。

“現在方簡和盧聖傑已經處理了,現在就看你的了,若是你不能下手,那我幫你!”那人惡狠狠的說,似乎和這些人有著深仇大恨。

“不用你操心!你做好你該做的就行了!”徐朗有些出言不善,似乎已經沒有耐心在與他解釋了。

“時限之內,希望你能記得你該做些什麼。”那人說完,又從窗戶裡走了。徐朗看著那黑洞洞的窗戶,突然有些迷惘。

這一次他真的要抓住機會麼?他還在猶豫,猶豫的不是時機尚且不合,而是自己的心裡到底想不想這麼做。

第二日,此次奉命運輸糧草的鏢局已經來找徐朗了,他卻不知蹤跡。

鏢局來的人再客棧等了半晌,他才出現,可是他已經決定了,將行程推遲一天。

這一天是他給自己的機會,若是時澈能撐過這一天,他就去救他,若是撐不過,就看天意如何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長安的阿玉早已經出發,身後帶著的是豐盈的糧草,已經來到了接近邊隘的劍州,不出兩日就該到迴音谷了。

這一次她要去救的是哪軍隊的萬千戰士,而不是時澈一人。

那日雲杞來求她,說錯的正是在此處。

。。。

 。。。   山河的壯麗不是在於山水,而是在於這天下是用無數人的血肉作為基奠,所以更顯其壯闊。

每一個熱血男兒的心中都會有這樣一個戰場,拋頭顱灑熱血,捨身取義,在所不辭!

當時澈站在這戰場,看著黃沙漫漫,金戈鐵戟之聲在耳邊迴盪,似乎是一種召喚,這樣的召喚容易讓人湊個心裡湧動出一種熱切。

疆場廝殺,就近在眼前,可是時澈從來沒有過如此經歷,對於他來說,這一次是一個全新的體驗。

這裡的男兒都和時澈一樣,帶著必勝的決心而來,可是不同的是,他們卻不知道將以怎樣方式去勝利。時澈站在車輦上看著他們,忽然振臂一呼:“將士們!此行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