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男子低聲的說道,還笑了笑,“那天,你和九思一起……”

“別說了!”尋念毫不留情的打斷他,“別裝得無辜的樣子,怎麼,為了你那天破事,想把我和九思全部滅口?”

寧禕這會兒也聽出個大概了,怕是眼前這人就是那時越。

時越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只是想再試一試,”他往前邁了兩步,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瓷瓶,他撫摸了瓶身,“這是我的心頭血,我想再試一次。”

“做夢。”尋念嗤笑一聲,摔上了門。

時越抬眼看了看烏雲密佈的天,他苦笑了一聲,攥緊了手中的瓷瓶。

自那日之後,他便垂著頭長跪在此門之外。

***

“找個要成精的青瓷盤來假託生死,求得長生不老,時越虧你想得出。”

“沒人會蠢得,自己是不是人都瞧不出。”

“我取了你的心頭血,又喝了你那麼多血。我的命給你,幫你長生不死。我沒後悔,只是可惜,”白暇吸了一口氣,繼續說,“可惜,活了這麼久見不到古典裡所載的交頸血。你的心頭血,加上我的,它們融在一起,我還以為會是交頸血。”

“我還以為我會無憾的為你去死。好可惜。。。。。。”

不知心恨誰(一)

大雨傾盆而下,雨水成股的從飛簷上跌落,嘩啦啦的像珠子滾了一地。

尋唸的房間門開著,此時她正坐在房間中間的木桌旁邊,左手撐著下巴,一邊看外面得雨一邊咬右手拿著的桃子。

外面的雨斷斷續續下了兩天有餘,她已經待在房間裡兩天沒動了。少動一點,說不定還能多維持一會兒人形。九思說她這是謬論。

於是,她在房間裡一坐到底,正努力得無聲和九思反抗,她直到現在也沒變成紅鯉魚,算是一點點給她的安慰。

這時寧禕和九思兩人,一前一後從尋唸的門口經過,九思連頭都沒回,只讓尋念看見了個白影飄了過去,寧禕手舞足蹈的不知道跟九思講什麼東西,追著也過去了。

尋念又狠狠的咬了一口桃子,覺得嘴裡突然沒什麼味道。

“還在屋裡坐著呢?”寧禕不知道何時推了回來,正偏過頭看尋念,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門外跪一個,屋裡坐一個,你倆都是較什麼勁啊。”

這門外那個跪了兩天了,被大雨澆的不像樣子了。從王宮裡送來的傘和吃的丟了一地,也沒見他再抬頭說一句話。

“少把我倆相提並論。”尋念冷哼了一聲,把手裡的桃子咬得只剩下一個核。

雨聲很大,把塵埃都拍到了地上,門口傳來聲音,一會兒近一會兒遠,“公子,公子暈倒了!叫人來!快點!”

寧禕嘆了一口氣。

尋念撅了撅嘴,低聲罵道,“活該。”

時越被抬走的時候,尋念撐著油紙傘站在門外歡送,看著幾個小太監手忙腳亂的把他們嬌貴的主子先是糊上衣服,再神色緊張的抬上了馬車。尋念看著時越蒼白的臉,嘴裡惡狠狠的話突然堵住了,吐不出來。

他的臉一瞬間和她記憶裡白暇的臉重合了。

直到馬車消失在小巷裡,尋念才緩了一口氣,轉身關門,沒回房間而是撐著傘開始在小院裡轉。

還是想不明白,怎麼會為了一個把自己騙的團團轉的人,拋棄生命。

真的好奇怪。海滄滄很奇怪,白暇更是奇怪。

而她也漸漸的變得奇怪了,方才話都到了嗓子,看著他白著臉虛弱的樣子,硬是沒說出口。

尋念有點惱怒,緊緊得皺著眉頭。

“罵完之後,心裡舒服了?”九思不知道從哪兒跑出來,跑到尋唸的傘下,他比尋念高得多,尋念沒動傘,他就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