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著腰,笑眯眯的問。

“沒罵他。”尋念微微抬高了傘,好讓他直起身子。

“真是沒想到,變柔和了?”這是*裸的鄙視,尋念不用看都能知道九思現在是什麼副嘴臉。

本是想兩個人平平靜靜聊個天,然後回屋休息,沒想到九思下雨天還有心思嘴賤,尋念手往下一拉,油紙傘就紮在了九思的頭上,亂了九思的髮型。

“我是沒想到什麼詞去形容他。”尋念斜眼看九思,“懂嗎?”

那之後,時越常常到這個巷子尾的一家住戶門口坐著。拿著半壺酒,久的時候能只喝酒,坐上一天。有的時候,就坐上一個時辰就被人叫了回去。

白暇走後的第七日,時越穿著紅袍站在王宮最高的樓上,這裡能望見整個長洹。

七日之後,我大婚。

你沒來……

***

不曉得有多少天過去,時越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喝了一口酒像以往一樣往緊閉的木門上瞧。

這一次卻只瞧見一堵牆,他愣了神嗎,忙伸手去摸,用拳頭捶打。

那牆堅不可摧一樣,這牆上哪裡有門。

他跌倒在地,在她走之後第一次把頭狠狠的埋進了衣袖裡。

他欠她的,用他長生不老的時間來償還。

***

十三州是晴天,尋念跑到院子裡曬曬自己,她感覺自己都快要發黴了。衣服上還沾著長洹雨水的溼氣,她就在院子裡拍拍左胳膊又拍拍右胳膊,拍得不亦樂乎。

門外傳來敲門聲,寧禕喊了一聲來了,踮著腳就跑去開門了,尋念也跟在後面去看來人。

一個少年站在門外,興許是沒想到這麼快就開了門,看著門裡站著的尋念和寧禕,有點微微的驚詫。

隨後眼睛看著寧禕問道,“你就是九思?”

尋念笑了一聲,眼睛是有多不好,才能把寧禕認成九思。

少年瞧著尋念笑了,也知曉怕是自己認錯人了,解釋道,“我和九先生沒見過面,只是書信來往過幾次。”

“沒事,沒事,有什麼大不了的。”寧禕不要臉的說道,話剛說完就被尋念打了一拳在胳膊上。

“九先生在嗎?我和他說好了。”

這少年一口一個九先生,尋念覺得有點好笑但也勉強嚥了下去,想著晾他在外面也實在不好,就引了人進來,“他在屋裡等你,你進去就行了。”

“謝了。”少年對尋念點了點頭,往尋念指的方向走去了。

尋念抱著胳膊看著少年的背影,她歪了歪頭。

匆忙從長洹跑到十三州,是九思突然提出來了,他模模糊糊的提了一句,有人在十三州正尋他,而且這一次說不定能找到交頸血。

尋念剛好也不想在長洹待了,管他有沒有交頸血,先走了再說。寧禕的這個房子買的不錯,到哪兒都能用,幸虧寧禕這個大妖精法力高強,想讓這房子的門朝向哪兒就能朝向哪兒。

昨日是長洹,今日就可能是十三州,變戲法一樣。

九思所說的,尋他的人,怕就是這個少年吧。這少年模樣生得不錯,全身上下除了頭上得綰頭髮的簪子有點奇怪之外,沒什麼特殊之處。

少年進了屋,九思的眼神和屋外的尋唸對上了一瞬間,他立刻轉開了視線,然後張了張嘴,又伸了伸手,尋念也不曉得九思說了什麼。

但很快少年就把門合上了,尋念嘟囔了幾句,這九思方才是在催促少年關門呢!

“小氣,我又聽見什麼,還以為是什麼驚天大秘密,誰要聽啊。”

嘟囔了幾句之後,尋念默默的好奇,“也不曉得他找九思有什麼事兒。”

“偷聽不就知道了,笨!”寧禕鬼鬼祟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