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成了《公羊chūn秋解詁》一書,對《公羊》一書的內容多所發明,認為《chūn秋》三傳中只有《公羊》義理深遠,象墨子的城防一樣無懈可擊,而《左氏》與《穀梁》二傳則存在嚴重的缺點,根本不值得研究。

鄭玄針對他的觀點,著《發墨守》、《針膏肓》、《起廢疾》以駁斥之,認為三傳各有其優缺,《公羊》並非十全十美。

何休讀了鄭玄的文章,也佩服得五體投地:“康成入吾室,cāo吾矛,以伐我乎!”

當時京師之人稱何休為“學海”,而稱鄭玄為“經神”,鄭的聲望遠超過何。

鄭玄一度隱居膠東不其山,在山中建立書院,一面講學,一面著書立說,慕名前來求學者達千人。書院北倚不其山,南臨墨水河,被稱為“康成書院”。

據說鄭康成的侍女都很有學問。《世說新語》載,玄嘗使一婢,不稱旨。使人曳箸泥中。須臾,復有一婢來,問曰:“胡為乎泥中?”答曰:“薄言往訴,逢彼之怒。”“胡為乎泥中”和“薄言往訴,逢彼之怒”都是出自《詩經》的原話。

傳說鄭玄在康成書院講學著述時,經常到書院附近的野地採集一些草葉用以捆書,後來的人們便將那種草叫“康成書帶”,又稱“書帶草”、“鄭公草”。

“文墨涵濡,草木為之秀異”。小小的書帶草,長期受到鄭玄的影響,竟然也帶有書香墨氣。

“庭下已生書帶草,使君疑是鄭康成”。只要見了書帶草,就知道主人博學多才。

而如今,山伯面對的是經學大師鄭玄本人!

尤其難能可貴的是,鄭玄為了求真求實,竟然滯留yīn間,採訪諸多鬼儒,重新編纂諸經!

面對這樣認真治學的大師,怎不令人無限景仰?

眼見白髮蒼蒼的老人因為無法將書攜帶出去而面帶愁容,山伯心中不忍,暗道:“於情於理,我都該伸手相幫。可是我也有自身的問題,我就算化身蝴蝶,也不能保證飛得出冥界,更不知到了陽世還能活多久。如果不能將這些書妥善處理,只恐辜負了一代經學大師兩百年的心血。那樣一來,我就是罪人了!”

“不過,我總要設法幫助他的。或許,我有可能幫他帶出去?待他轉世投胎之後,再轉交給他?”

正想著,耳邊又傳來崔琰說話的聲音:“恩師,弟子最近碰到一件事,不知該如何處置。”

老者從沉思中驚醒過來:“嗯?什麼事?”

崔琰道:“早在很多年前,我就跟您老說過,曹cāo當年無端害我,乃是我的仇人。近rì我得到訊息,說他私下裡招兵買馬,意圖不歸。可是派人去察,又沒有察出什麼來。雖然如此,卻勾起我的憤懣,此賊當年殺人如麻,視人命如草芥,按律當囚禁千年,可是他竟然只在地獄待了三十年,便成了zì yóu無束的遊民。也不知他施了什麼花招,裡面有什麼貓膩?”

老者望著他:“你想怎麼辦?”

崔琰遲疑道:“我想請您老幫個忙,能不能跟現任冥世‘曹吏司’大司憲範滂打個招呼,重新審查曹賊昔年所犯的罪孽,再判他幾百年的罪行?範滂為人清高,只對您老很尊敬。”

老者沉吟道:“我看這事還是算了吧。”

崔琰問道:“恩師不想幫弟子,是否怕麻煩的緣故?其實,您老無需出面,只要有您一句話,我就可以去找範滂。”

老者搖搖頭,面無表情的道:“非因於此。你可知道,為師為何被成為‘經學’大師?”

“這弟子當然明白。您老考證諸經,著書立說,因此得是稱謂。”

“那麼,經學的對面是什麼呢?你知道嗎?”

崔琰想了想,答道:“難道是‘實學’不成?可是,這世上我只聽說過經學,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