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能可真是值得商榷了。”

羅侯道:“她是風止手下找來的人。”

冬菇拍拍羅侯的肩膀,“對,他們應該是想找個當地山民來試探,哪知弄巧成拙,雪境人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腦中想什麼,全都寫在了臉上。”

廖文介道:“她是來看風止是不是在這裡。”

“對。”冬菇道,“現在他們已經確認,只消動手搶人了。”

“哦——”廖文介長哦一聲,“你是想一網打盡。”

羅侯猶豫道:“冬菇,現在只有我與廖文介兩人,如果正面衝突,我怕你會有危險。”

“呵。”冬菇往羅侯身邊一湊,伸出胳膊將他抱緊,“相公擔心娘子啊。”

羅侯扶住她,“我怕會照顧不周。”

冬菇頭往羅侯身上一靠,“啊,也對,娘子這麼文弱,隨便來個人也能捏死我了。”

“冬菇……”

“喂喂,視我於無物啊。”廖文介眯縫著眼睛,一臉不滿。

冬菇道:“你們放心,有人會幫我們的。”

“恩?”廖文介蹭地一下坐直了。

“安勍?”

冬菇點頭。

“對啊,你已經聯絡到他了,好好好,快讓他出來。”廖文介站起身,來回走了幾步,“最近身邊盡是些不像男人的男人,我急需見見小王爺。”

冬菇笑道:“那你先進屋,處理好那不像男人的男人吧。”

“我走我走,你不說我也走,我可見不得羅侯與你纏綿。”廖文介擺擺手。

推開房門,床上坐著一人。

“唷,風大公子,你醒了。”

風止剛從昏迷中甦醒,又身受重傷,嘴唇乾裂面無血色,整個人略顯狼狽。他轉頭看向廖文介。

“你沒殺我。”

“是啊。”廖文介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碗水,坐下。“感恩戴德吧。”

風止低首,靜默半響,又道:“你不殺我,為何。”

廖文介道:“豬要養肥了吃,人要養壯了殺。風公子,這話可是你告訴我的。”

風止道:“我未說過此話。”

“哈。”廖文介仰頭一樂,“‘做事,我殺你最弱之刻,報仇,我誅你最強之時。’我不過是將風公子的話換了個說法,怎地就聽不出來了。”

風止抬頭,“你可辱我,也可殺我,風止別無他話。但是,你這一時興起的不殺之念,風止無法回應。”

“呸,誰要你回應!”廖文介看著風止,這男人幾句話就能讓她動氣,“我告訴你,我不殺你是因為不屑,我當時是忘了長槍淬毒,莫要讓你以為是奶奶怕了你才留有後手!等你好了,奶奶還要宰了你的。”

風止聽這一番狠話,卻無懼色。他對廖文介道:“你願放下這份恩,風止感謝。你的想法也正合我意,家姊之仇風止也必會討回。還有,你我是同輩人,莫要妄自稱大。”

“……”廖文介凝眉看向風止,“我以為羅侯已經是不動情緒的極致,沒想到又比他還絕的。風大公子,廖文介服你了。”

風止道:“你的槍法,風止也十分欽佩。”

“吼,欽佩歸欽佩,到時還是要斷我的槍,殺我的人,對吧。”

風止一雙眼睛靜逸無波,已是無聲的回答。

廖文介忽然來了興趣,她搬著凳子來到床邊。

“風公子,今年貴庚?”

風止看著她,“風止今年剛好而立。”

“哦,比羅侯還大幾歲。”廖文介點點頭,又道,“那我怎麼覺得你這心境同十歲稚兒差不多呢。”

“……”

廖文介一臉凝重,“風公子,是你姐姐把你保護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