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

時隔七載,一切一切,迴歸初始。

……

翌日,師映川在床上幽幽醒轉,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床前青衣素容的白緣,他靜靜躺著,認真聽白緣將他昏迷之後發生的一切娓娓道來,末了,師映川咧開嘴,艱難卻燦爛地一笑,然後放心睡去。

三日後,一個矮矮的身影蹣跚著走在白虹宮周遭,師映川看著面前已經屬於自己的一切,心中百感交集,就在這時,身穿銀紋紫衫的青年自遠處走來,微笑道:“時辰也快到了,跟我上去罷。”

師映川回身喚了一聲:“師兄。”白緣紫衫飄飄,面容潔淨,笑道:“你如今已是當代劍子,蓮座門下首徒,大光明峰上無人當得起你一句師兄,以後可不必再這麼叫我。”

眼見青年臉上溫和的笑容,師映川想起過往三年來的點點滴滴,心底微微一暖,連連擺手,難得正色道:“哪裡的話,當初帶我回宗,這幾年又虧得師兄照拂,又傳我武藝,這些事情我不會忘,這稱呼我也不會改的。”

白緣聽了這番話,心裡也覺得有些暖意,一時卻不多說什麼了,攜了師映川的手笑道:“好了,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罷,現在跟我去大日宮,不要讓蓮座久等。”他知道師映川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便喚了兩個健僕用滑竿抬著師映川。

大光明峰究竟是何等景色?這個問題師映川在居於斷法宗的三年來已經想過無數次,但今日初次登峰之下,始知此間恍若天上宮闕,人間仙境,師映川下了滑竿,白緣帶他一路走去,卻看見一處無際蓮海,水面有淡淡白霧繚繞,那蓮花極小的只似手掌,極大的卻如磨盤一般,大多已經盛開,也有寥寥含苞待放的,真真是蓮葉接天,碧色無窮,陽光碎碎地灑下金色,映著水光花影,如夢如幻,叫人目眩神迷,白緣見師映川面上微露驚歎之色,便笑道:“這水是溫熱的,致使此處蓮花四季常開,倒也算是一處難得的景觀了。”

兩人邊走邊說,一時到了一處大殿,白緣帶師映川進去,裡面一行十二名清秀侍女恭敬而立,手捧八方寧水白玉托盤,托盤內分別是湘灑碾絹內衣,石青甯絲衲袍,一雙錦邊彈墨襪,一頂金絲翠碧羅冠,一雙短靴,靴底有夾層,乃是溫潤美玉充在裡頭,使得靴內無論寒暑都保持一定的溫度,不冷不熱,絕不會燻臭了腳,其餘尚有各色穿戴之物,不必贅述,大殿中間是一方大池,水光清清,白緣示意道:“沐浴之後再隨我去取你應該拿的東西。”旋即四名侍女已上前替師映川解衣,服侍他沐浴。

一時洗罷,出了池子,師映川連手指也沒用自己動上一下,一群侍女已幫他穿戴整齊,白緣含笑帶師映川順著曲廊而行,未幾,眼前一間靜室安寂素雅,裡面兩架墨玉劍託上分別盛有兩把劍,白緣指著其中一把道:“這是歷代劍子所佩之物,你拿著,當初蓮座也曾是此劍主人。”師映川心中好奇,伸手取了劍,那寶劍通身青青,上面四個鳥蟲篆字:別花春水。師映川在斷法宗三年裡不但習武不輟,各種古舊書卷也讀得極多,這鳥蟲篆還是認得的。

師映川將劍拔出,頓時冷森森,碧幽幽,寒光四射,卻又帶些莫名的溫柔之意,如同一泓春水也似,師映川一見之下,心中十分喜歡,將寶劍重新歸鞘,剛想將這別花春水佩在腰際,卻發現自己此時年紀太小,這寶貝足有他一多半高,若是佩在腰際,乾脆就要拖到地面,因此只得負在背上,一時轉眼卻又看向另一把劍:“這莫非也是我的?”

“你可真是夠不知足的,果然貪心。”白緣不免笑了起來,向他解釋道:“這劍乃是歷代蓮座所佩,旁人誰敢肖想些什麼!”師映川訕訕一摸腦袋:“那我看看也不行?”白緣微微一笑,倒不阻攔:“你現在既是劍子,稍微把玩一下倒也不是不行……”

他話還沒說完,師映川已迫不及待地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