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德拉科拉過他的斗篷,收緊了下巴頷首告別,沒有停滯的向壁爐走去。

叫住他。

赫敏一聲低呼,哈利用了太大的力氣以至於她的手感覺到了疼痛,而哈利對此毫無知覺。

怎麼可能。

碧綠的火焰騰起一人高,跳動著映照在哈利的瞳孔裡,那片綠色幾乎被加深成了黑。

誰叫住他?!

沒有人發出多餘的聲響,德拉科平靜的聲音在客廳裡迴響,“馬爾福宅。”

火焰切斷了哈利的視線,他們捲起來並帶走了那個人,壁爐裡只剩下幾根木材。

幾秒後,哈利猛然轉向羅恩,求助的、詢問的、或者還有一點驚恐的盯著他。

羅恩只能點點頭,逃避那灼人的視線般別開了臉。

客廳裡一時安靜的異常,然後抽泣聲低低的響起,赫敏再次抱住了哈利。

她哭了。

後篇

潘西?帕金森

潘西重重的嘆了口氣,她把所有的檔案都扔回桌上。一個資料夾碰倒了咖啡杯,皺起眉,她自暴自棄任由那棕色的液體給檔案染色。

“帕金森小姐!”那個沒眼色的助理撲過來搶救檔案,塗著廉價紅色甲油的手指抓皺了一大疊紙,“小心!”她尖著嗓門叫著。

“清理一新。”潘西冷冷的說。

咖啡漬消失了,助理可笑的張著嘴,懷裡的檔案一張接一張的飄落下來。

“出去。”

助理哆嗦了一下,抖著手把檔案放下,逃難般的奔出辦公室。

“泥巴種。”在門關上的最後一刻,潘西小聲,卻又極其用力的說。助理的動作停滯了片刻,然後關門的聲音比平常更大了些。

異常諷刺的,潘西感到了強烈的自我厭惡還有悲哀。

戰爭結束後,純血的地位雖然不能說是一落千丈,但也確實是失去了長久以來的光環和尊敬。

至於劣等又多產的泥巴種,卻好像是什麼面臨絕種的珍稀動物般被重重保護起來,在偉大的格蘭傑副部長的旗幟下有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入魔法界。

而那些真正的巫師們,那些千年來費勁心血才從泥巴種祖先的手裡保護了魔法界的貴族們,被不知感恩的混血趕下了王座。

如果沒有我們,你們還在麻瓜世界的哪個邊角,連魔法是什麼都一無所知!

潘西壓抑著呼吸,閉上眼睛。

浮現在腦海裡的,依然是德拉科離開的那個夜晚。

他們都知道德拉科的倒戈意味著什麼,都知道那會給各自的家族帶來什麼。自己為此喊啞了聲音,哭脫了力,德拉科卻只是從從她的手裡抽出袍角。

“對不起。”那是第一個道歉。

當帕金森家族幾乎全滅時,她得到了第二個。

當落敗後被拖上審判臺時,她得到了第三個。

當格蘭傑決定沒收族產時,她得到了第四個。

最後一個道歉是寫在羊皮紙上的,隨信附贈一千加隆,潘西捏著它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用那筆錢她開了一家書店,自那以後她再也沒得到過德拉科的隻字片言。

現在的自己就好像一個不知感恩的幼稚女人,每天沉浸在自己所謂的悲慘命運中悲泣,沒有任何理由的遷怒他人,並且對關心自己的朋友亮出尖銳的獠牙。

這不是德拉科的錯,這不是任何人的錯。

不知道是第幾遍,她再一次對自己說。

潘西離開了座位,靠在窗臺上,巫師們在對角巷裡扯著嗓門說話。

一個披著斗篷的人,臉部隱藏在兜帽裡,而那個身影相當的熟悉。

潘西眯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