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那個人在她的店門口停留了一會兒,然後走了進來。

潘西推開辦公室的門,順著樓梯下去。

在角落的書架旁,披著斗篷的男人踮起腳抽下了一本厚書。

“波特。”潘西說,環抱著雙手。

那人的肩膀微微僵硬了半秒,然後他轉過身來,潘西看見了他綠色的眼睛,還有他手上的書。

這是審判後他們的第一次碰面。

“《魔法的質地》?”她念道。

波特一言不發,看來他似乎不知道這家店的主人是潘西。

潘西轉身上樓,“那本書不好,我有幾本更詳細的。”但直到她走到拐彎處身後都還沒有傳來腳步聲,於是她停下來回頭望去。波特還站在那個書架前,低著頭。

“上樓。”潘西平板的說。

片刻後,波特終於邁動了他高貴的步伐。

嘭。

潘西把三四本書砸到了桌上,陳年的灰塵在陽光裡浮動。

“這幾本不錯。”潘西生硬的說。

波特伸手拂去了封面上的厚灰,空氣裡的塵埃立刻讓潘西喉嚨發癢。

哦該死的——又一個見鬼的非純種!把麻瓜骯髒的習慣刻在骨髓裡!

“謝謝。”波特說,眼睛還膠在書上。

“能幫上忙是我的榮幸。”潘西虛偽的說,依然遵循著過去的禮節。

他們從來就沒有什麼共同語言,半晌後潘西談起了她和波特唯一的相交點,而這也是她叫住波特的真正原因。

“那麼……”潘西眼神遊離的說,“他現在怎麼樣了。”

他們都知道,那個“他”是誰。

波特放下了書,“我和他……沒有什麼聯絡。”停頓了一會,再次開口時波特顯得有些焦躁不安,“他的事你應該更清楚不是嗎。”

“因為我是他的未婚妻?”潘西冷嗤,“哦我的救世主,你當真以為全面戰爭只毀了你的婚禮?”她的語氣充滿了嘲笑。

“我們兩個現在什麼也不是。”嘆了口氣,潘西平靜的說。

波特的表情竟然透露著吃驚,這無論何時都幼稚著的格蘭芬多。她給自己召喚了杯白蘭地,沒有費心給波特倒上半滴。

“我們的婚約本來就是建立在門當戶對,血統延續上的。”潘西搖晃著杯子,冰塊在裡面相互碰撞,“而現在任誰都看的出這麼做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拜萬事通小姐所賜。”

潘西做出了個敬酒的動作。

“那你們之間,就沒有……”波特輕聲說,非常的小心翼翼。

潘西放下了杯子,“我喜歡他——曾經。”她的手指撫摸著杯身上的稜角,“但我可不是什麼瞎了眼的傻瓜,那件事足以沖淡一切情感。”

哈利的手忽然握緊了,又鬆開,微微的張開嘴,然後又閉起來。他的喉結聳動著,彷彿把一個尖銳的問題生生的吞了回去。

潘西古怪的看著他。

“他看起來不錯,上週。”被那道目光逼迫般,波特快速的說,“我在他治療……的時候見過他。”

潘西的手指在膝蓋上交叉,“是嗎。”她輕描淡寫的說。

波特似乎為了自己的不再細問而鬆了口氣,潘西奇怪的發現他簡直可以說是心慌意亂。

“那麼,你呢?”就好像為了驗證潘西的判斷一般,波特笨拙的轉換話題。

“還活著。”潘西冷淡的回答。

是的,還活著。

作為整個家族唯一的倖存者,作為逃避了阿茲卡班的純血派,除了感恩戴德的活著她又還能要求什麼?

“為什麼……你不和他一起過來?”波特最後還是問了那個必然會出現的問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