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黃蓉擰他,嗔怒:“你早看出來了?”

“是啊。”嶽子然得意,隨即感嘆地說:“當時像個驕傲的小刺蝟,說話都是帶刺兒的,現在想想還真是可愛啊。”

黃蓉聞言又擰了他一下,看著遠處的斜陽美景,說道:“時間過得真快啊。你說明年這時候我們還會在這裡嗎?”

“會吧。”嶽子然說的不是很肯定,他知道這次北上西夏,再想抽身而退,有這樣的悠閒時光怕是奢侈了。

黃蓉似乎也知道這樣,前面的路便是橫架在深淵上的獨木橋,他們再難有冬日在中都賞雪,春天在太湖的泛舟,夏日在衡山竹林閒適,秋天在西塘寫下“嶽子然永遠愛黃蓉”幼稚語言的恬淡時光了了。

時光總在匆匆溜走,我們總在學會長大。

見黃蓉有些貪婪地看著這裡的景物,嶽子然擁她在懷裡,輕聲道:“至少我們是永遠在一起的,不是嗎?對於我來說,只要有你的景色,都是最驚豔地時光。”

黃蓉靜靜地點點頭,那瞬間臉上的恬淡讓嶽子然有些錯覺。

“小蘿莉長大了。”某人在心裡陰暗的角落說,“採摘的時節到了。”

第二百九十章雁書難通

包惜弱還是去了,沒有熬過這個冬季。

她走到那天白天很短,黑夜很長,恰好是在冬至來臨的那一天。

她在完顏康、楊鐵心、穆念慈三人的環繞下,看著窗外的斜陽落下地平線後,安詳的閉上了眼。沒有太多交代,要說的話在她臥病在床的那些時日已經說完了,心中對完顏康或許有所擔憂,但嶽子然不知道穆念慈答應了她什麼,讓她了無牽掛的去了。

嶽子然後來問過穆念慈,穆念慈也是淡淡地一笑,閉口不答。

不過讓人舒心的是,穆念慈顯然沒有答應以前包惜弱向楊鐵心提到的建議,因為在辦理完包惜弱的身後事以後,完顏康就偷偷離開了。

楊鐵心似乎早知道會是這般結果,沒有太多驚訝,在將牛家村一切事情料理完後,離開了傷心之地,與穆念慈一起搬到了客棧長居起來。

楊鐵心主要在店裡幫閒,每日與嶽子然飲幾杯淡酒,在忙不過來時幫小二上酒上菜,滿是皺紋的臉在陽光下一片祥和,但嶽子然知道,心底的傷口並不是那麼容易撫平的,他經常可以看到楊鐵心盯著某處放空,陷入某些回憶中。

偶爾有令人愉悅的事情讓他忘卻了憂傷,但當他高興地轉過身想要與人分享的時候卻發現最想要分享的那個人不在了。

那種落寞的眼神,讓人心疼。

“來過,錯過,走過。愛過。恨過。離別過,這就是人生呵。”嶽子然懷裡擁著黃姑娘,在閣樓上看著楊鐵心落寞的背影搖搖頭。

黃蓉仰頭看他,說:“你怎麼也恁多傷感了?”

“有感而發罷了。”嶽子然食指勾勾她的下巴說,其實他曾經有過類似的經歷,只不過那是在上一世罷了。

今年臨安府的寒冷來的很遲,結冰的水不多見,如去年那般大的雪更不見蹤影了。只是西湖飄過來的水汽。讓整個杭州城沉浸在白霧之中,即使日上三竿,白色繚繞仍然可見。

有人敲門,黃蓉慌忙離開了嶽子然的懷抱。

嶽子然為她緊了緊遮風寒的氅衣,才喊人進來。

是白讓。

他一身長袍,身後揹著包裹,手中掛著三尺青鋒。

“你要走了?”嶽子然看他這身打扮明白些什麼,嘆了口氣問。

“是。”白讓躬身應了,進了門說:“留給弟子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是啊,不多了。”嶽子然苦笑:“種洗那一身肺癆病。估計再拗不過一年了,現在你不去取他性命。等他病重不能下床時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