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價值連城的寶物,怎的說毀就毀了?但她是何等心思敏銳通透之人,知道這其中必有什麼隱情,當下就再不提半點,更不問那畫是如何損毀了的,只不動聲色地轉了話題,含笑輕嘆道:“可惜叔父數年前便已仙逝,不然的話,為夫君畫上一幅畫像,只怕就是價值猶在《怯顏圖》之上的完美之作了。”

師映川淡淡笑了起來,在溫黃的燈光中,他的面孔顯得俊美妖異之極,有著難以言說的特殊魅力,花淺眉見了,心頭微蕩,忽然將聲音略放低了些,道:“夜深了,不如妾身服侍夫君歇息罷。”師映川聞言,不由得抬眼將花淺眉一瞥,見這個平日裡在外人面前雍容自若的女子在眼下卻是面容紅豔,眼波流轉,那等曲意逢迎之態,的確十分動人,這種感覺,世上男子是極難抵禦的,師映川卻是一笑,根本無所謂,他如今見得本心,除此之外,再無外道,不受萬般迷惑,縱然再美上十倍百倍的佳人,也是不能動搖半點,於是便似笑非笑道:“怎麼,夫人這是在邀請本座共諧魚水之歡麼?”

花淺眉微微垂下眼簾,並非羞澀,只是笑而不語,她是準宗師之身,一閣之主,這等強者,自有與凡人不同之心,她非常清楚眼前這男子決非美色能夠打動,而自己的價值也不是體現在這裡,當下輕解羅裳,就偎入男子懷中,二人自有一番**妙事。

待得歡情散去,花淺眉肌膚緋紅,清麗婉轉,如雲秀髮披散於枕間,香肩微露,似嗔似怨,自有天然本色,一派嬌慵無盡的絕妙情態,端的是絕代尤物,纖細白嫩的玉指在師映川胸前輕輕划著,道:“妾身與夫君成親也有數年了,也不知何時會為夫君誕下一兒半女……”師映川雙眼微閉,淡淡道:“這種事無非順其自然罷了,急的什麼。”

雖然這樣說,但事實上只有師映川自己知道這裡面的隱情,兩人到如今沒有兒女,這花淺眉身體並沒有什麼問題,但也決不會有子嗣,只因如今自己一身功力精純之極,更重要的是,那門汲取生機的秘法已被自己運轉自如到了極點的地步,哪怕是出精,也能聽憑自己的意願讓這精水被抽取得不剩半點生機,如此一來,就是死精,也就是說,只要自己想,就能在不動聲色之間保證任何與自己發生肌膚之親的女子和侍人決不可能懷孕,斷然不會有自己的孩子的,如此做法,實是因為自從當年剖腹取女之後,師映川就再也接受不了與其他人生兒育女,不肯再要孩子……想到這些事,其實也不過只是一閃念的功夫,師映川已是神色如常,雙目靜合,漸漸就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由花淺眉親自服侍著梳洗更衣,正要陪著用早膳時,卻是左優曇派人來請,說是備了些酒菜,請師映川移步賞雪,花淺眉見狀,絲毫未有不快之色,更不曾用些言語手段挑撥,給左優曇上眼藥,只因她深知師映川是何等人,哪個女子若是想要在其身上玩弄尋常後宅乃至後宮婦人的那些把戲,無非只是自取滅亡而已,當下就笑道:“既是如此,夫君便去罷,左執事昨日剛剛回來,只怕有不少正事要與夫君商議。”

這就是聰慧女子,師映川淡淡一笑,也不在意,由花淺眉一直送到外面,待轉過了垂花門,回頭一看,就見花淺眉氣定神閒地立在廊下,正靜靜望向自己這裡,此女與自己成親數年,方方面面都是幾近完美,只是自己心中終究再難與人有夫妻情分,無非是利益結合罷了,想著這些,師映川心頭哂然,當下再也不顧,徑直就去了左優曇那裡。

☆、三百零六、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青元教總部這裡乃是原來由大周皇宮割離出來,後來這些年再6續加以改建,自然氣象不同,一路行來,雖是冬季,也一樣景色優美壯麗,一時來到左優曇的住處,下人引著到了一片小園,周圍都是白梅,幽香浮動,兩邊曲廊相接,當中一亭內,就見左優曇和寶相龍樹都在,師映川便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