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瑤珍忽然發覺,自己平常向不輸人的口才,今天好像已失去了用武之地,總是落在下風,說不過他。

這是怎麼回事?又是什麼原因?

她似乎有點明白,卻又似不甚了了。

於是,她氣得不由猛地一跺小蠻靴,嬌嗔道:“說來說去,好壞都是你的理,我說不過你,不和你說了!”

侯天翔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葛玉鳳姑娘忽然笑道:“瑤珍妹妹,你別生氣,他說的確實都是對的……”

範瑤珍姑娘明眸一轉,不待葛玉鳳姑娘話完,忽地咯咯一聲嬌笑,道:“好啊,鳳姊姊,現在你就幫著他說話了,到底你們是……”

“是”什麼?以下的話雖然沒有說出來,代替的卻又是一聲咯咯嬌笑。

隨著這一聲咯咯嬌笑,葛玉鳳姑娘的粉臉上,立時飛起了兩朵紅暈,一雙秋水似的明眸,含情而又含羞地瞟視了侯天翔一眼,羞赧無限的低垂下了螓首。

雖然,她和他,從小就訂了親。

雖然,她們都是武林兒女,並非一般世俗兒女可比。

但是,女兒家害羞的天性,每當別人提到這種事情時,總會羞意無限,嬌面飛紅,感到難為情的。

何況是這種當面鑼,對面鼓的調侃,戲謔!

範瑤珍姑娘見狀,不由又是咯咯一聲嬌笑,道:“鳳姊姊,你害羞了,其實,這有什麼可害羞的呢,要是小妹我就……”

葛玉鳳螓首倏抬,嬌嗔道:“要是你,你絕不會害羞,連臉都不會紅一下的,是不是?”

範瑤珍坦然點首道:“事實上,這實在沒有什麼值得害羞的必要。”

葛玉鳳姑娘道:“誰像你臉皮有城牆那麼厚。”

範瑤珍姑娘笑道:“鳳姊姊,這並不是我臉皮厚,而是……”語鋒微微一頓,接道:“因為你越是害羞怕別人說,別人也就越要羞你越要說你,與其那樣,反而不如干脆放大方點,你說由你自說,我只當沒聽見,無動於衷,相應不理,這樣,說的人便就自覺無趣,請他說,他也不想說了!”

葛玉鳳姑娘聽得秀眉不禁皺了皺,笑道:“想不到,你竟會有這麼一篇歪道理。”

範瑤珍姑娘飛色道:“我這可不是歪道理,是實實在在的正道理。”

葛玉鳳姑娘忽然輕聲一笑,道:“是正道理,那該是經驗之談了?”

範瑤珍姑娘點首道:“當然是經驗之談了,要不……”

突然覺著這話似乎有點不太對,趕緊急剎車,閉口不語。

葛玉鳳抓住了這個大好機會,豈可不報復一下,飛快地接道:“怎麼不說下去?瑤珍妹妹,你有過多少次經驗了呀?”

範瑤珍姑娘急道:“誰有過這種經驗了,我是說……”

葛玉鳳姑娘根本不讓她把話說完,又飛快地接道:“咦!這不是你說的麼,你要如果沒有這種經驗,又怎能說是經驗之談呢?”

範瑤珍姑娘急得不由一跺蓮足,嬌嗔地道:“鳳姊姊,你也壞死了,我不和你說了!”

蘭兒忽地一聲嬌笑道:“對了,不和她說和我說好了,這種事情,反正又沒有什麼值得害羞的必要,範姊姊,對麼?”

範瑤珍秀目一瞪,道:“蘭丫頭,你也要趁機欺負我麼!”

蘭兒嬌笑道:“啊呀!這真是天地良心,蘭兒怎麼敢,範姊姊,你可實在冤屈煞蘭兒,冤枉了好人哪!你……”

範瑤珍蓮足一跺,嬌嗔道:“你敢再亂說,我要不擰破你那張小嘴才怪。”

蘭兒忽地伸一舌頭道:“好凶,範姊姊,你這麼兇,我……”

她話未說完,侯天翔突然朝她一擺手,道:“好了,蘭兒,不許你再無禮鬧笑了。”語鋒微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