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葛玉鳳姑娘,目光深注,道:“鳳妹,你不會得去向那人尋仇吧?”

葛玉鳳姑娘一怔,明眸微轉了轉,旋忽嫣然一笑,輕搖了搖螓首,道:“不會的,翔哥,你請放心好了,你已經那麼答應了他,小妹怎能不顧你的信譽呢。”

侯天翔拱手一揖:“如此,我就先謝謝鳳妹的成全了。”

葛玉鳳姑娘連忙偏過嬌軀,偏身一福,秀眉輕皺了皺,道:“翔哥,你怎地和小妹客氣起來了,你這不是要折煞小妹麼!”

範瑤珍姑娘在旁忽又咯咯一聲嬌笑,道:“這才叫做‘相敬如賓’呀!”

葛玉鳳姑娘粉臉不由又是一紅,恨恨的瞪視了範瑤珍一眼。

範瑤珍朝她眨眨眼睛,笑道:“怎麼?小妹這話難道又說錯了,有什麼不對麼?”

葛玉鳳輕喚了一聲,道:“狗嘴裡要是能長出象牙來,那才是天下奇蹟呢!”

突然,一聲哈哈大笑陡起。

那是酒丐的聲音,道:“好厲害的‘寒魄’掌力!”

侯天翔心神不禁微微一震!

微風颯然,人影飄閃。

酒丐已停身站立在侯天翔面前,本來滿臉紅光的臉孔,一此刻卻略顯蒼白,而且汗如雨淋。

他一邊舉著破袖擦拭臉上的汗水,一邊說道:“公子,幸不辱命,酒老化子可以向您交差了。”

侯天翔目光一瞥五丈開外,仍盤膝跌坐地上運功調息的葛飛鵬和靜立旁邊凝神戒備的病丐,劍眉輕蹙了蹙,望著酒丐道:“他中的是‘寒魄’掌力?”

酒丐點頭道:“那小子幸好只有七成火候,否則,酒老化子也就無能為力,只好勞動公子您自己動手施救了。”

侯天翔道:“他現在的情形怎樣?”

酒丐道:“寒毒盡迫已出,可以說是絕對無疑了,不過……”

侯天翔接道:“目前尚還不能妄用真力,心須好好調養七天,始可完全復元,是麼?”

酒丐嘻嘻一笑,道:“酒老化子的‘純陽功力’有幾分火候,焉能瞞得了公子的法眼。”

侯天翔微微一笑,忽地伸手自懷裡取出一隻碧玉小瓶,拔開瓶塞,傾倒出一粒黃豆那麼大小,赤紅如火的藥丸,託在掌心中。

瓶塞拔開,立聞清香撲鼻,沁人心肺,頓覺精神一振,神清氣爽異常。

酒丐見聞淵博,一見這粒藥丸的色澤、大小,雙目不由頓然突射奇光異采,脫口驚聲道:“是‘純陽丹’!”

侯天翔含笑頷首道:“不錯,酒長老不愧是胸羅奇學,見聞淵博的風塵奇士,這正是兩位恩師煉製的‘純陽丹’,此丹一粒,足可抵得你老三年苦練,也正好彌補你老那不足的二分火候功力!”

話鋒微微一頓,手掌伸到酒丐面前,接道:“請立刻服下,功行三週天,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這……”酒丐怔了怔,道:“這如何使得。”

侯天翔劍眉一皺道:“為何使不得?”

酒丐道:“此丹乃武林罕世奇藥,珍貴無比,酒老化子無功不敢受祿,豈能領受這等奇藥靈丹!”

侯天翔星目一轉,道:“酒老既然是無功不敢受祿,那麼我請問你以純陽功力替葛飛鵬療傷迫出寒毒,救葛飛鵬一命,那算不算是功?”

酒丐正容說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臨危施授,療傷救命,本是我輩俠義道所為者,也是責仟,那豈能居功,何況……”

侯天翔接道:“何況是葛姑娘的哥哥,與我有關係之人,是不?”

酒丐點首道:“正因為如此,酒老化子就更不能居功,不過……”話聲一頓又起,道:“他如果不是公子的朋友,酒老化子也必傾全力救他,而且絕不會得讓他知道,是誰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