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天翔忽然朗聲一笑,道:“人言丐幫弟子,俠行遍天下,義舉滿四海,此語實是一點不假不虛,實在令人衷心敬佩萬分!”

酒丐謙遜地道:“公子如此誇獎謬讚,老化子實感臉紅汗顏之至,當年敝幫若是因著這點虛名,又怎會……”

他語未說完,侯天翔已含笑截口道:“話提當年,說來似乎扯得太遠些了……”語聲微頓,話鋒一轉,目光深注,道:“這粒丹丸,酒老一定不肯收下?”

酒丐道:“請公子原諒,此丹太過珍貴,老化子實在不配受此厚賜,尚請公子……”

侯天翔劍眉微軒,星目一轉,倏地沉聲截口道:“如果我硬要送給你呢?”

酒丐一怔,道:“這個……這個……”

他接連說了兩個“這個”,竟未“這個”出一句話來,有點不知所措,不知如何答對是好。

侯天翔忽然笑了笑,緩緩說道:“我既然已經拿出來了,話也說出了口,當無再把它收回之理,此丹雖是極為珍貴,練武之人服下一粒,可增加數年功力,但,總不如對你所練‘純陽功力’助益之大,你也不用再多言推卻了……”話音微微一頓,接道:“酒老,你要是再推辭不受,那便是瞧不起我,我自然也不好勉強稱,就只有隨你的便了!”

這話,聽得酒丐雙眉不禁深鎖,臉上也變了色。

但,侯天翔畢竟完全是一番好意。

因此,他雖然雙眉深鎖,連臉上也變了色,卻不好說什麼,更不好再說一句推辭不受的話。

他微一遲疑,終於肅容說道:“公子既然這麼說,老化子可再不能不通人情,固辭公子的這份好心厚賜,只好恭敬不如從命,身受了!”

說罷,躬身恭敬地雙手接過了“純陽丹”。

侯天翔朗聲哈哈一笑,道“你要是早就這麼幹乾脆脆的多好……”語聲微頓,忽地目注酒丐問道:“酒老,你可知我為何定要送你這粒‘純陽丹’麼?”

酒丐道:“這還要用說,當然是成全我老化子……”

侯天翔突然截口道:“你錯了,我實在另有用意。”

酒丐愕然一怔!道:“另有用意?”

侯天翔微一頷首,俊臉陡現沉肅地道:“酒鬼,我請教,當今武林之中,哪門哪派弟子練有‘寒魄掌力’?”

酒丐不由又是一怔,道:“這個……”

侯天翔笑道:“沒有聽說過,是麼?”

酒丐道:“是的,‘寒魄掌力’絕傳武林已近百年,據老化子所知,當今武林七派一幫、雙堡一谷、一宮、一會、一旅、二教、一寨,似乎都還無人練有這種歹毒的掌力,不過,如是……”

侯天翔接道:“除這些門派之外,便就不得而知了,是不?”

酒丐點點頭道:“老化子這尚是生平第一次發現,武林中有人練有這種失傳的歹毒掌力。”心念忽地一動,雙跟陡射精光,灼灼地凝注著侯天翔的俊臉,問道:“公子敢莫是已知此人的出身來歷了?”

侯天翔搖搖頭道:“我只是心中有所猜疑……”語聲微頓,忽地輕嘆了口氣,接道:“我剛才實在錯了,早不知他身懷‘寒魄掌力’,否則,就決不會得如此輕易放他走了。”

酒丐道:“此人身手雖頗不弱,‘寒魄掌功’雖然歹毒非常,但,此人也不過只有七成火候,並不足以為慮……”語鋒一轉,問道:“公子所猜疑的是……”

目光凝注著侯天翔,待答。

侯天翔笑了笑,道:“猜疑之事何能作準,說出來只是陡亂人意,不過,如果我心中猜疑的不錯,則今後或者將會有不少這種身懷六成火侯‘寒魄掌力’之人,出現於江湖之上,武林浩劫也從此起矣!”

酒丐心頭不禁凜然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