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我可以答應,只是有一事不明。”卓風走近祁還。

“在下知道你要問什麼,恕我不能告知。”祁還語氣禮貌中充滿強硬。

“好吧,大家都是聰明人,話不必多說,只是這樣的交易祁公子不覺得有些虧本?”

“我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香草閣閣主的想法果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

“能理解的人只怕沒有。”

“哈哈,風趣,實在是風趣。”

我驚訝得說不出話,待我冷靜後猜測著他們會有什麼交易,可是怎麼也猜不出,將軍與祁還的秘密是什麼?

他們二人還在說著什麼我無意去聽,只是自己一個人回了住處。

原來不止我,每個人都有秘密,那些秘密只在夜晚暴露,在白天蟄伏,大家表面相安無事,歲月靜好,殊不知在安靜得表層下是波濤洶湧,驚濤駭浪。

“沈兄,有一個自稱是鳶姑娘的女子來找你。”祁還在書房門口對正在磨墨的沈玦說道。

我坐在藤椅上看著《江南記》的小說讀物。

是痴情女約見情郎麼?我煩躁地放下書,起身倒了杯茶。

“怎麼沒有碧螺春?哪天我去買些回來。”我放下茶杯。

“我喜歡西湖龍井。”他轉過頭對我說,“還是莫要再想碧螺春了吧。”他的語氣有些微妙的傷感。

“西湖龍井啊,也好喝,好喝。”聽出他語氣的變化,不知是哪裡不對勁,於是我便緩和道。

想起那晚他與卓風的見面,我想問,但欲言又止,不知從何說起。

“沈玦,我們認識那麼多年。”沈玦回到了書房,氣質卓越,明眸善睞的鳶姑娘在後面跟著他,語氣無奈又帶有悲切,“你莫要,莫要拒我於千里之外……”

我和祁還呆在書房一臉怔然。

那鳶姑娘看見我與祁還,一陣尷尬,臉一紅,便跑了出去。

“啊,真是薄倖公子。”祁還在一旁打趣。

“也算是我考慮不周。”沈玦繼續磨墨,“小冬喜歡畫畫嗎?”

“還,還行。”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我對畫畫頗有造詣,我來畫。”祁還說著便拿起了畫筆。

窗外,初秋的風又吹起,驚覺時光過得那樣快,葉子都開始黃了,稀疏的葉子在空中盤旋著落到地上。

街上小販的叫賣聲不斷,男男女女的講價聲,浣女歸來的笑聲……在我耳邊縈繞,真是熱鬧啊。

沈玦畏寒,祁還讓我出來到醫館給他抓補藥。

抓好藥回到住處,我又開始熬藥。

以前江術士經常感染風寒,我時常給他熬藥喝,他丟下我以後去了哪裡呢?一個人又是怎麼做到毫無音信?

翻過年頭,我就十七了,不知江術士還回來給我慶生不。

好在沈玦調理了幾日便有好轉,只是才剛入秋他便裹上了一層棉襖。

“聽說明日卓將軍要去長安。”沈玦端了一杯熱茶取暖。

“他去長安幹什麼?”我好奇地問,突然想起祁還與他約見的那個夜晚。

“聽說是匈奴公主要來和親,挑中了卓風。”祁還說著翻了一頁手中看的書。

“也是,那將軍儀表堂堂,玉樹臨風,看上他也實屬正常。”我說。

啪,沈玦放下手中的茶杯。

“水涼了,我去燒點熱水。”沈玦頭也不回地進了廚房。

“聽說那匈奴公主貌美如花,想必卓將軍很樂意接受這門親事。”祁還眼也不抬,只盯著手中的書。

“你的書拿反了。”我好心提醒。

“……”

轉眼間,又到了夜晚,我拉下簾櫳以擋住外面的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