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英應下。離京前,江正召就想讓南英查探漢王、趙王的情況,但別說是南英,連江正召也不知道該查什麼。不過,大家都明白,就算沒本事要他們的命,也不能讓老丙白死。

沈維漢不放心的說:“公子,田英傑是思州人。周先生私下說過,他時不時會失蹤半天,應是有同夥。若讓南統領藉口去貴州進貨,我怕他會懷疑。”

江正召笑著說:“小斕說過要麼信他、要麼不信,如果猶豫不決,還不如不要用他。我想信他,但他要給我個理由。只剩一個月了,我等他。”

沈維漢、南英互看一眼。公子的話,越來越難懂,而且似乎連脾氣都變了,臉上時常掛著微笑,只是眼中毫無笑意。

“其實,南統領突然離開,會有懷疑的何止田英傑。”江正召看著他們二人,微笑道:“我都不在意,你們擔心什麼?”

“是。”二人回道。

“不早了,休息吧。我也累了。”江正召沒等他們走,又叫住沈維漢,“老沈,我的事你不用刻意隱瞞,比如南統領離開這麼明顯的事,應該讓我爹知道。畢竟你不說,其他人也會說。”

沈維漢點頭領命:“是。”

他們一走,房間又恢復了寧靜。

江正召默默坐著,臉上已沒了笑容,揉了揉胸口,表情倔強起來。從來沒想過要以傷要挾,更沒過想讓皇家難堪。只是……算了吧,都算了吧。

於是,一個人草草梳洗,靠坐床上。似是猶豫了很久,才從懷中拿出一支銀簪,看了半晌,緩緩貼住鼻尖,像是想從這支髮簪上嗅到張斕的氣息。

過了半晌,呢喃道:“小斕,明天一早,有艘船要上主帆,老酒師父讓我去幫忙。噢,對了,老酒師父說那木料……”接著自己搖了搖頭,“算了,不管它。”停了片刻,又輕輕說:“這幾天真的很累,我還是睡不著。”

好像聽到張斕不開心的說‘你這樣就不乖了。’

江正召笑起來,突然心中一痛,揉了揉,握緊銀簪,剋制自己的思緒,小聲道:“小斕,我不敢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