邃的眸子裡滿是欣喜。這個他一直很疼愛的皇弟在這五年的時間裡,把天澤國治理的日益繁盛,沒有戰事,沒有像紅衣聖這樣的魔教再出來興風作浪,百姓安居樂業,年年喜獲豐收,讓他很是放心。

他走到竇太后面前,用指輕輕逗弄一下嬰孩的小嘴,問候著母后:“母后,這陣子身體可有不適?”玉清那一刀,雖然沒有結束掉母后的性命,卻讓身子虛弱的母后有了後遺症。每到天寒時節,母后心口的傷痕會犯痛,現在宮裡的太醫在慢慢為母后調理,要完全恢復,需要一段時日。

竇太后伸手輕撫兒子消瘦一些的俊臉,心疼道:“律兒,母后沒事,不要怪玉清,她當時並不知道仇雪伶已經把我換了回來。”

“兒臣知道。”皇甫律高大的身子一震,眸子裡染上傷痛。

他安撫竇太后:“母后,兒臣馬上會再次離開京城,您要好好照顧自己。”

竇太后握緊兒子的大掌,嘆息:“都是哀家的錯,年輕的時候不該將那仇雪伶當做姐妹,收做貼身婢女,也不會讓她易容成哀家的模樣,鬧出這麼多事……”說著,鳳眼中隱隱含有淚意。

竇太后收住淚水,問皇甫律:“素月那丫頭怎麼樣了?哀家現在其實是慶幸律兒你當初不顧一切將她帶出宮的。當時仇雪伶剛剛易容成哀家的模樣,總有一些習性跟哀家不合,素月身為服侍哀家起居的婢女自是發現了一些異樣,那仇雪伶軟禁哀家後,差點連素月也不肯放過……素月和玉清都是怕律兒你不能接受母后的改變,所以才一直瞞著你……”

“母后……”皇甫律眸子裡的痛苦更甚:“素月她蠱毒解後還是去了水月庵,出了家,兒臣對她很愧疚……”

“哎……”竇太后看著兒子,只有深深的嘆息。

律兒和素月、玉清三個人之間的糾纏,是上天的安排,只可惜,兩個女子都離律兒而去了。

這時皇甫澤走過來:“太后,四哥,開宴吧,今日我們一家人好好聚聚。”

竇太后收住傷感,牽起兒子的手:“好,好,今日我們一家人好不容易聚首,應該談些快樂的事……”

三日後,皇甫律騎著駿馬往玉帛河畔飛奔而去。

此時已是春末,玉帛河河畔已是灌木叢叢。

他一身藏青色素袍,站在風中,望著岸下的滾滾波濤,孤寂一身。

河中找不到玉清的屍首,只有崖邊的一隻樹枝上掛著一片從玉清身上撕裂的紅布。

玉清跳下河後,他才知曉一切事情的原委。他的傻玉清是為了報答白葉玄那粒解藥之恩,為了救出她的父親,所以才執意要嫁給澤,欲在天下人面前揭穿仇雪伶的真面目,殺掉仇雪伶,替父報仇,為民除害。

他的傻玉清呵。

他至今仍尋不到她的爹和師兄的蹤跡,只隱約聽說前輩因為被仇雪伶長期試藥,已成為活死人,只有呼吸,卻不能動。

他也是從母后口中才得知,原來玉清的爹便是二十年前的前太醫院院使蘇天峰,當年他在替母后治療腿疾時愛上了母后的另一個貼身婢女容紜娘,也就是玉清的親孃。當年,蘇天峰為了容紜娘放棄了太醫院,帶她去了玉峰山隱居。

誰知,那仇雪伶也愛上了蘇天峰,她由愛生恨,一路追殺這對愛侶,始終不肯放棄。當年便是她將玉清母女逼至懸崖邊,致使當時只有五歲的玉清掉落懸崖。玉清被樹枝掛住,而容紜娘身墜崖底。

容紜孃的死總算是平息了她的怒火,卻是老天作弄,硬是將玉清送到了那個妖女的面前,讓玉清和那個妖女再次有了牽扯。

現在,那個妖女在去滄州的路上被殺死,紅衣聖再次隱退,也算是給這些前塵往事做了個了斷。

只是他的玉清,到底在哪裡?

這幾年,他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