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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否則我死不瞑目。”
韓香柳流下眼淚,這怎麼能說呢,可是,她早就下過決心,她將來一定要親口告訴宋清宇那悲慘的一切。
韓香柳看著睡得甜美的女兒,審視著她的眉毛、嘴巴、鼻子,審視著她的眼睛。忽然,她的腦海裡映現出了孩子的爸爸。可以說,女兒的漂亮完全來自於她的爸爸。大眼睛,雙眼皮,臉色微黑,最突出的特點是鼻子頭較大,說這面相是當官相。這孩子現在還不那麼白,但是小時候黑,長大就白,老人們都這麼說,小天意長大了肯定不會黑,因為有他爸爸的底子。她爸爸也算是個俊把子,有魅力的人,主要是他有文化,出過書。中國的企業家,或者說有錢人,有文化的少,像天意爸這樣能出書的就更少。他說出話來總是帶著正義感,對醜惡現象和社會不公,總是表現出那種疾惡如仇。她也清晰記得,他看到了佛耳峪的長城被損被拆,他就站在城樓上捶胸頓足地大發感慨:“悲哀呀,悲哀呀,中國人自毀長城,丟了老祖宗。”佛耳峪來了一群蒼鷺住在了山崖上,可是有幾個搗亂的蟊賊就去獵殺,吃肉。天意她爸也大喊過:“悲哀啊,悲哀,中國人真的瘋了。”他還有兩點不足,就是近視眼,戴眼鏡,個子較矮。他的眼鏡足有五百度,韓香柳仔細觀察過他的鏡片裡的眼睛,微黃,眼珠子一轉還有些發白,發灰暗,而且那眼球都已變得渾濁,失去了神采。再則,他的腿短,當然,站起來個子就有些矮,像個二等殘廢。特別是他與韓香柳往一塊那麼一站,他簡直就是草地上那小公的愣螞蚱,不過,別的功夫他都是很超眾的,可以說是卓而不群。他還有個優勢,那便是有錢,看起來很大方,出手不凡,特別是對韓香柳。他到底有多少家底,韓香柳不知,她現在就更不指望。她心中的目標就是自強,把天意培養成她自己一個人的女兒,她還沒想好今後怎樣告訴女兒她的爸爸哪兒去了。
想到這裡,韓香柳愣了一下,天意的爸爸到底是個企業家,還是個當官的?今天她彷彿剛剛明白,她根本說不清楚。他手下的那幾個人叫他老闆,他為什麼那麼不自在?她從前似乎也沒有在意這件事,她只知道他姓勾。
老五嬸進屋來,轉一圈又出去。韓香柳沒看清她在幹什麼,也許她是在外面的鍋裡煮山野菜,她是來屋裡拿火柴的。
韓香柳的腦海裡的畫面突然地從天意爸爸身上一下子又切換到了宋清宇身上。他剛才的樣子很好笑,他是怎麼了?從前他真的沒這樣,他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辦事有主見,有謀略。韓香柳看得出,而且心裡也特別明白,他一直沒有放下她,難道說他還真的能娶她嗎?不可能,這一點她也看得出。他的家人、親友,就連街坊鄰居也都不可能讓他那樣做。他關心她,只不過是出於對同學的同情,以及對從前的那份真誠的熱戀。更重要的是,她也看得出,宋清宇還有些事情沒弄明白,如果她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他是永遠放不下的,他會永遠追問下去。可是,她怎能啟齒訴說呢。在人們的眼裡,那確實是件齷齪無比,令人作嘔,十惡不赦的醜事。她堅信,只要她把事情真相告訴給他,他就會憤怒地而且是會不屑一顧地昂起頭離她而去,永不回頭。
其實,那天宋清宇跑回魚塘,一頭撂倒在魚場的房子裡,他氣得幾乎半死,特別是韓香柳說的那句話:“天意,叫舅舅。”哎呀,什麼意思?什麼味道?倒牙呀,酸死人啦。宋清宇翻過身,想起了宋金喜的話:“大宇,神經啦?看你那出息,她咋就那麼好?豬買一窩值錢,人一窩不值錢。”宋清宇到現在還覺得他爹說話太難聽。
宋清宇說:“我又沒說娶她,我只是嫌這事彆扭。”
母親沈秀芝的態度跟宋金喜不一樣,她說:“娶是不能娶,但買豬不買圈,事情得往前看。”
她認為,宋清宇雖然跟宋金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