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左肩王世子的,不知怎的,這事皇帝也再未提及。並肩王妃因為這事入過兩回宮,也不知皇帝是如何說的,連並肩王妃也不再提了。

知曉內情的人家,會告訴自家人:“右相府的小姐,是咱們家能肖想的。且不說左肩王府盯上了,就是吳王也是看上的,皇帝為什麼沒同意左肩王妃的請婚,那就是在衡量,這樣的女子只能得配皇家,尋常人家還是別想了。”

於是乎,虞氏就遇到了昔日江舜誠拒婚的理由“右相府門第太高,江小姐才華出眾,犬子不敢高攀。”

瞧瞧,這都是什麼理由。

虞氏早先瞧中了五家,一家家的問,家家都是以相同的理由拒了。

她愁啊,女兒太不起眼,樣樣平凡,名不見經傳,讓人犯愁;女兒若是飛揚跋扈、刁蠻任性,又會被人議論說有失婦德,還是讓人發愁;養了個才華橫溢,貌若天仙的女兒,同樣讓她犯愁,找不到得配的良婿呀。

江舜誠一回右相府,聽得最多的就是虞氏那些叨叨語,什麼李家回話了,說咱們家門每間高不敢高攀。又說張家回話了,說咱們女兒乃人中龍鳳,他們家不敢肖想……

江舜誠不答話。

虞氏跟著急:“女兒可不是我一個人的,你是當爹的,看看你女兒都十六了,別人家這個年紀都出閣了,可她倒好,連個親事都沒訂下,你倒是也上些心,不會真要將她養在家裡一輩子吧。”

今日,江舜誠被虞氏給煩得躲了出來,想了許久,來找朱武喝酒,免得聽到虞氏近來千篇一律的埋怨聲。大致是怨他,當年就不該讓素妍跟著朱武遊歷,哪有這麻煩事,如果不曾出門,說不準也尋了好人家,也像別人家的姑娘一樣風風光光出嫁了。

江舜誠令人挖了兩罈子上好的果子酒,坐著馬車到了朱宅。

朱武雖然嘴裡罵著,還是樂得和江舜誠喝酒閒聊。

江舜誠一入悠然居,就見吳王也在,抱拳行禮,打了個招呼。

朱武道:“江相爺可是大忙人,今兒怎麼有空到我朱宅來了?”

江舜誠想說被他夫人給煩的,再聽下去,耳朵要起繭子了,他女兒不過十五歲,虛歲十六,很大的麼?居然讓虞氏愁得跟天塌了似的。見吳王在,只微微一笑,道:“找你喝酒、聊天!”令自己帶來的下人去尋幾個碗來,倒了三碗,輕嘆道:“日子不好過啊……”

朱武朗聲大笑起來。

江舜誠耷拉著臉:“《觀音》圖一入天龍寺,皇上就問,讓我再給一幅附庸山人的彩圖。”煩啊,他比劃了三根指頭:“提三回了。再不敢見皇上了,生怕他再提。這附庸山人本是世外高人,小女也是偶然得識,在下哪裡得見過。皇上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

這些都還不算呢!

朱武濃眉微蹙:“你這老狐狸,該不是打我《荷塘蛙》的主意?”

江舜誠抱拳道:“要是朱兄肯割愛,在下感激不盡。”

朱武擺了擺手:“你們府裡,應該還有附庸山人的畫作,不給!那是我的乖徒兒孝敬我的,偏不給你。你如果悄悄地將《觀音》送入天龍寺便罷,還搞出那麼大的動靜,你現在隨便問問皇城的百姓,就連三歲小孩都知道天龍寺有副神仙繪的《觀音》,是你右相請入天龍寺的……”

江舜誠當時就是想與佛家結緣,想將此事圓圓滿滿地辦成,那樣的畫作,當然得轟轟烈烈地送入天龍寺,哪裡曉得,皇上聽人說了那畫,居然羨慕不已,也想要一幅類似的,他是找不到了,只想到朱武這裡有幅《荷塘蛙》。

他輕嘆一聲,“硯脂是知曉的,我們右相府只是替人辦事的中人,受人之託,自然要辦得風風光光的,唉,哪裡曉得會這麼麻煩。皇上點名要附庸山人的彩繪畫,就連靜王殿下也寫了帖子,說想要一幅。